Monthly Archives: January 2010

油橄榄

油橄榄

安达卢西亚大地把你升起
在她粗糙不堪的掌心
张开洁净的天空,温暖的土地
雪山,刮过原野的大风
终日在你耳鬓嘶吟

你披带往昔荣华的古老色泽
退成灰烬!无数颗心
无数手臂的新娘
在你的身上,载满阳光、
雨水、大地中积蓄

在你脚下掩埋过橄榄诗人
那安达卢西亚的血
“科尔多瓦,孤独又漫长
大圆月,黑色的小马
掠过马鞍油橄榄”

骑士、斗牛士,游吟歌手
吉普赛人被你滋养
又被你深深埋葬,你
披陈旧的灰绿色泽的四季衣衫
一直在风中守望

01/2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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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回来,乱写一些贴子,倒是把诗歌荒疏掉了。这怎么行?

读西语诗,感觉很正味。这一首习作,沾西语味!

Link & Ballet带小狗的女人(契科夫)

周末看了一场舞剧,The Lady with a Dog by : Anton Chekhov的,

New York City Ballet’s Lady With The Little Dog

By Michall Jeffers

Wednesday, January 20th marked the world premiere of the ballet “The Lady With The Little Dog” at the New York City Ballet. It’s based on a short story by Chekhov, and presented to honor the 150th anniversary of his birth. The choreographer, Alexy Miroshnichenko, has dedicated it to the great ballerina Maya Plisetskaya, for her 85th birthday.

Miroshnichenko is, of course, Russian, a ballet master and resident choreographer at the Maryinsky Theater, and Chief Ballet Master of the Perm State Opera and Ballet. This is his first work for an American company. The story revolves around a man and a woman who meet, have an affair, part, come back together, and seemingly walk off into the sunset at the end.
http://www.womanaroundtown.com/tag/igor-stravinsky/

这里有中文电子书,汝龙译:
http://www.doc88.com/p-70301887.html

Real Jardín Botánico de Madrid

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上回到马德里,恰值盛夏,走在酷热的商业街上非中暑不可。
那时候Prado感觉好,别的,植物园只记得些剪裁的常绿,黄杨之类。言语不明,植
物不通,一路急躁的情绪……这回是隆冬,按理说植物都凋枯了,植物园还开放,
说明还值得去。我喜欢逛植物园,尤其是皇家或国家级的,那里有一个国家精确文
化的整体。我在英文世界旅行,最感愧的是植物园,无论是伦敦、开普顿还是Christ
-Church。

非英语世界的植物园感觉会马虎一些,比如维也那、罗马就逊色一些。要说,植物
园两大类,一类英国风,一类法国风。法国风的里约植物园就很好。德国风怎样不
好说,但德国曾经是多么强大的植物学王国?Real Jardín Botánico de Madrid自
然属于法国一类的,Charles III波旁王系。

从Prado博物馆后门Murillo广场入门,沿Paseo de Quer一直走到桔园,橙黄橘绿。
一路看到不少石榴(Granado),有大有小棵,一颗颗还挂在树上。以后在盆景园,在
Italica都看到微缩的石榴树,结着浑圆的实。西班牙特色,几棵Almond(杏仁),叶
落尽,悬满果肉还没有兑尽的黑漆漆的杏仁核,以后在Sierra Nevada山南的Alpujarras
游历,发现山梁上都是这样的,还有村旁石壁。寒日光中的金桔,Seville Oranges。

左手边蔬菜园,有些特色的辣椒茄子之类,有些在辣椒与西红柿之间,多角盘形。
再上面是一条橄榄小径Paseo de los Olivos。橄榄常绿,灰绿的叶腋间夹杂一些小
橄榄,小得不能再小。记得在餐馆用餐,就使用过这种小橄榄。无论怎么样的橄榄
都是我的最爱,小橄榄味道尤丰厚!来到一处大厅,里面的印弟安陈列,还有电影,
是委内瑞拉的原住民受毒贩子侵扰的事。原住民的生活无法保障,但也源自于原住
民的嗜好--古柯。那里的激战,断肢残臂,充满了血腥。电影是原住民的语言,好
在有西班牙文字幕,不难理会。

门对一个水池,池中一尊半身像,是大植物学家林奈:


去年是达尔文诞辰两百周年,达尔文的影响也在园中各个角落的植物科属说明牌上。
这个在全世界植物园都通律。一个林奈,一个达尔文,植物学家了不起!

再朝前一点,一座站像,就是植物园的创始,Charles III的塑像:


在马德里的太阳广场,Prado都看到许多他的塑像、画像,这波旁王系的开明君主,
似乎是马德里的城皇神。

to be continued…

小人儿手记

小人儿脑子很好

小人读小人书
只喜欢好人

读历史,书中全是‘小人’
怎么都还是大人物?
小人纳闷:

小人儿读诗
一味地‘真、善、美’
眼里掺不着沙

小人国

好坏人分明
大人小人头个不一般
发现个‘小人’:

混仗!这世界简直
没一个好人!

小人出不得门

01/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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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银与我》(Platero y Yo)又想到小人的话题。这人心胸,身体,胆略小一点
倒不是什么大错,但把别人一切作道德评判,或一点小事把友人贬得一文不值,这
样的小人大凡不够成熟。其实,只在书本中钻营的人多这样,还要说,逻辑与脑子
都特好!

我看El Cid,感觉不凡。这杀了岳丈的英雄,杀了兄弟的国王,为父报仇的妻,设
下埋伏的妻,相爱不已的家庭。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却构成了英雄传奇。

我以为这些历史才酝酿得出真英雄,我不是指奥列留那样的哲学王,也不是康茂多
那样的浪荡子、赌徒。

西班牙回来写了太多随笔,诗心都散了。尝试一种新写法,见笑!

El Cid (film)

El Cid看了一个头,果然不错,熙德有唐*璜风,起始就杀了未来的老丈人。

或者说电影受歌剧唐*璜场面影响。阿方索也非善类,杀了长子桑丘,还将熙德流放。
又说,西梅娜确实也不凡,电影中的不论。单史诗中熙德逝后,,她领兵冲战三年多
,才向堂兄阿方索六世求援。这电影里好象父仇情绕的,反正都是骑士(贵族)。

没时间看完,只先在网上溜溜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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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 Cid (film)

El Cid (1961) is an historical epic film, a highly romanticized story of the life of the Castilian knight El Cid.

Made by Samuel Bronston Productions in association with The Rank Organisation and released by Allied Artists, the film was directed by Anthony Mann and produced by Samuel Bronston with Jaime Prades and Michal Waszynski as associate producers. The screenplay was by Philip Yordan, Ben Barzman and Fredric M. Frank from a story by Frank. The music score was by Miklós Rózsa, the cinematography by Robert Krasker and the editing by Robert Lawrence.

Plot synopsis

En route to his future bride Doña Jimena (Sophia Loren), Rodrigo Diaz de Vivar (Charlton Heston) becomes involved in a battle against an invading Moorish army. Two of the Emirs are captured, but Rodrigo releases them on condition that they never again attack King Ferdinand (Ralph Truman). The Emirs proclaim him ‘The Cid’ and swear allegiance to him. For this act he is accused of treason against the King by Jimena’s father, Count Gormaz (Andrew Cruickshank). Rodrigo’s proud father, Don Diego (Michael Hordern) challenges Gormaz, and when Gormaz refuses to take back the challenge or the accusation of treason, Rodrigo kills him in a duel. Jimena swears revenge upon her father’s murderer. Rodrigo then takes up the mantle of the King’s champion in single combat for control of the city of Calahorra, which he wins. Rodrigo is then sent upon a mission to collect tribute from Moorish vassals in Spain, but Jimena, in league with Count Ordóñez (Raf Vallone), has plotted to have Rodrigo killed. Rodrigo and his men are ambushed and are only saved by one of the Emirs to whom he had previously showed clemency. Returning home, his reward is the hand of Jimena in marriage. But the marriage is not consummated and she removes herself to a convent.

King Ferdinand dies, and his eldest son, Prince Sancho (Gary Raymond), becomes king. The younger son, Prince Alfonso (John Fraser) desires the throne. With his sister, Princess Uracca (Genevieve Page), Alfonso has Sancho assassinated. Rodrigo has Sancho swear upon holy relics that he had no part in the death of his brother. He swears so, but has Rodrigo banished for his impudence. Jimena’s love for Rodrigo is rekindled and is banished with him.

Rodrigo is later called into service of the king once again, to protect Spain from invading Moors. At Valencia, Rodrigo relieves the city of the evil ruler El Kadir (Frank Thring). The Valencians offer the crown to the ‘The Cid’, but he refuses it and sends the crown to King Alfonso. Rodrigo then defeats an invading army of the warlord Ben Yussef (Herbert Lom), but is killed in battle before the final victory. His body is secured upon his horse and sent out at the head of his army to lead them to victory and finally drive the Moors from Spain.

http://en.wikipedia.org/wiki/El_Cid_(film)

Audivi voces divinas — Italica

“乍看起来,西班牙花园里那强壮的少年,一边晃动肩膀抖去满身积雪,一边走回营
帐的那个雄心勃勃的军官已经消失了,就象现在的我一旦被投进火堆便化成灰烬一
样。但是那少年,那军官,他们并没有消失,我和他们是无法分割的。尽管我已经
进入人情更浓厚或者说更淡薄的宁静状态,那曾经在死人的胸口嚎叫的人仍旧在我
身上的某一处呻吟;死亡叫长年累月步不出户的病人体内关闭的旅行者高兴,因为
死亡对他便是出发。我曾有一股元气,今天这元气好象还能够让我活上几辈子,肩
负几次天下的重担。我已是风烛残年,倘若天假以年,再活几百岁,我也决不更改
前衷,甚至连错误也不改,我要攀登的还是过去的奥林匹斯山,我要踏入的还是过
去的阴曹地府。这样一想,死亡之必要确是有根有据,然而,倘说它充分有效,我
又将信将疑了。”

尤瑟纳尔这段阿德里安(哈德良)的杜撰体书信Memoirs of Hadrian,是模仿古罗
马能君哈德良皇帝临前写给择子,继承人,马可斯*奥列留(着有“沉思录”,皇帝,
斯多葛哲学家)的自传体。当然里面少不了涉及古罗马二世纪全面的历史,此节也
道出他的出身地--西班牙。

去过罗马的人不会不知道这个皇帝,他留下的建筑多多,不说英岛拦腰的哈德良墙,
希腊、小亚细亚、埃及等地,就是罗马城郊的名花园Tovoli,罗马城中的万神殿,
天使堡的原物就是他的墓地。而他的诞生,倒还是西班牙,就在赛维亚附近。那里
有布匿战争的古战场,已残存无迹,他的诞生地,倒还是一片罗马古迹。

以前一直以为亚德里亚海源于他的名,读尤瑟纳尔才知道他先祖浪迹,源以此海名。
尤瑟纳尔是名人,行步不少,应该于这一分说法有充足的考据。“我想到凯尔特人、
伊比利亚、布匿人的血一定渗进了意大利卡市罗马隶农的血管;我记起父亲的绰号
叫‘非洲人’”。

意大利卡(Italica)。第二次布匿战争中,西比与汉尼拔在西班牙争战,Battle of
llipa(Alcalá del Rio),古战场伤兵营,随后发展成城市,随后出了两位罗马皇帝,
图拉真,哈德良,他们可不是血亲。兵营,伤兵营,老兵营,古罗马有许多,小亚
细亚,最有名的是罗马尼亚,至今语言还是最近拉丁。又有说Cataluña更拉丁,
兵营?难怪那里总要闹独立。依上摘引,古罗马驻兵也混血得可以,不只是远征
西班牙的穆斯林。

我一直好谈混血,只是生性一点平民眼光。比如古埃及的兄妹婚,就产生很弱的后
代,虽然王家血统纯粹。又说欧洲近现代的皇家联姻,也联出许多怪病来,血友病,
白化病,况且王家一系,平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哪里有什么人权?要发展,都到
战场上充兵。我一直以为一战就是王室间通气要再来一次世界人口大清理。这个估
计通过不了严瑾的学者,一般以为是新崛起的德国一发不可收拾的结果。

但德国王室,奥王室,英、俄都沾带血亲啊!西班牙近代史,不是哈布斯堡就是波
旁王系,只除其间一点拿破仑兄弟。

古罗马皇帝的择子继承制,就是其中的大手笔。古罗马安敦尼王朝的三位贤帝(有说
五位,五贤帝时代):图拉真,哈德良,马克*奥里略都是择子承继。
http://zh.wikipedia.org/zh-cn/%E5%AE%89%E6%95%A6%E5%B0%BC%E7%8E%8B%E6%9C%9D
涅尔瓦(96——98年)
图拉真(98——117年)
哈德良(117——138年)
安东尼(138——161年)
马可·奥勒留(161——180年)
卢西乌斯·维拉(161——169年)
康茂德(175,180——192年)
….

血亲逆子康茂德一登基,天下就要大乱了!

to be continued…

zt: Platero y Yo 《小银和我》–Juan ramon jimenez

Platero y Yo 《小银和我》

西班牙诗人,1956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胡安· 拉蒙·希梅内斯为一头名叫小银的小毛驴写了一百多首诗,每首都在哭泣,每首又都在微笑……在诗人眼里,小银是他的兄弟、朋友,或者孩子,毛茸茸的,玲珑而温顺。外表是那样的柔软,软的通身像一腔纯净的绵絮,没有一根骨头。唯有一双宝石般发亮的眼珠,才坚硬得像两颗精美明净的黑水晶的甲虫……他们相依为命,一同走达美丽的原野、村庄、山岗、教堂、大街、小巷……诗人说:在这本小小的书中,快乐和痛苦是孪生并存的就像小银的一对耳朵……胡安·拉蒙·希梅内斯在《小银和我》这本书中,用浓郁的乡情和明净的淡彩给我们描绘了一组西班牙南方的风情画。这充满着诗情的田园就是诗人的故乡韦尔瓦省的摩格尔,也是他最后安息的地方。

作 者 小 序

人们常常以为我是为了孩子们写作《小银和我》的,以为这是一本孩子们看的书。
其实不是。一九一三年,《读书报》知道了我正在写这本书,就要求我把其中一
部分最抒情的篇章先交给他们,在《少年文丛》上发表。于是,我临时改变原来
的主意,写下了这样的一篇序言:

敬告给孩子们读这本书的人们

在这本小小的书中,快乐和痛苦是孪生并存的,就象小银的一对耳朵。写这本书是为了……我怎么知道是为了谁?……为了那些看我们抒情诗人作品的人们……现在要拿去给孩子们看,我什么也不删节,一点也不增添。这样很好! “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有孩子,”诺瓦里斯说,“就会有一个黄金时代。”因为诗人们的心所向往的,正就是这个黄金时代,这个从天而降的精神之鸟,在这里找到了悠游的乐趣,因而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永远留在那里而不离开。

幽雅的岛,清新的岛,幸福的岛,你就是孩子们的黄金时代;我总能在你这里找到我生活中激荡的海洋;有时候,你的微风给我送来它那竖琴的琴声,高昂,没有任何意义,象黎明时洁净朝晖中云雀的颤鸣。

我从来没有给孩子们写过什么,将来也不会。因为,我相信孩子们可以读大人们读的书,当然,我们也可以想得到,有一些书应该除外。另外,男人们或女人们看的书也是有一些应该除外的,等等。
http://bbs.veduchina.com/showtopic-68099.aspx

胡安·拉蒙·希梅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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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现代版的“唐吉诃德”,当年唐吉诃德还有桑丘,唐骑马,桑骑驴。

如今诗人只有跟一头驴相伴,驴还死了!

遭遇弗拉门戈

遭遇弗拉门戈

头一回听到弗拉门戈这名,是在大学末,那时偶尔有吉他高手到校演出,切磋技艺,
便知道世界上除了古典吉他,通俗吉他弹唱,还有一门弗拉门戈吉他。弗拉门戈吉
他又扫又弹,快速的拔奏,有如通篇古典吉他的华彩,间奏,或摇滚吉他的Solo。
当时在学民乐名曲改编的吉他--彝族舞曲,已有些琵琶的指法,但弗拉门戈那样
大片的扫击,轰鸣,是谁说Paco de Lucia弹的弗拉门戈有如三把吉他的交响,真
不容易。

我终究没能学会弗拉门戈,那时听歌剧,只知道卡门唱的叫“哈巴涅拉”,尚不知
她跳的舞就是弗拉门戈,也不知道除了弗拉门戈吉他演奏外还有舞,还有歌(深歌?
洛尔伽说深歌与弗拉门戈的关系就比如精神与肉体,具体怎么说?当然他是诗人),
这么说弗拉门戈最先还是歌,我那一线西班牙的穆斯林说到一些中世的传统,但现
在一般人都爱提吉普赛人,我有一本西-英的洛尔伽的Poema del cante jondo,
里有就有一首“吉他”,也买了那次有名的深歌复兴赛的CD,但具体深歌的格入,
我尚且不能。这里只是人云亦云了:

Flamenco is a type of song, music and dance that emerged among Andalucian
Gypsies in the lower Guadalquivir valley in the late 18th and early 19th
centuries. It grew out of existing song forms whose forerunners may have
included music and verses from Al-andalus, song forms brought by the Gypsies
themselves, and even the Byzantine chant used in Visigothic churches.

The earliest flamenco was cante jondo(deep song), and anguished lament that
grew from the experience of the marginalised Gypsy.

依法雅的意见,深歌是最纯粹的一种,源于东方,没有被扭曲(改编)。但那是一九
二二年。

曾经看过两盘吉普赛音乐的录像,沿着吉普赛人迁徒一线。里面有埃及,有中东,
有北非,有小亚细亚,中欧,西北欧真到英国,还有两条迁徒线会合的西班牙。玛
雅说,他们在埃及、土尔其跳肚皮舞,情色的职业不错。说到肚皮舞,我还是惊
异大溪地的如蝶疾飞的双人草裙舞。为什么深歌只在西班牙的南方,为什么弗拉门
戈只在安达卢西亚呢?这说明深歌(弗拉门戈)的单纯吉普赛渊源肯定不足够的。我
想到西班牙穆斯林的诗体(格式),不会是纯粹的民间。

我用敲字来思想,用文章领悟,但这些都是不重要的,只是脉络一下思绪。得知
弗拉门戈是歌,又想到早先看到的翻译是“弗拉门哥”,看上去很美,就是缺了些
锐气,象岛子瘦虾Camaron的破嗓子,人都说Duende,洛尔伽曾专文论Duende
(Spirit,现在说Soul),这个词谁也讲不清,歌德对话录中谈论的天才与此有相似
意。

弗拉门戈作为舞,头一回还是读玛雅文章中的,她说要去西班牙,跳弗拉门戈,我
眼睛一亮。以后我们认识了,曾经一起去看过Paco de Lucia的现场演出,那里有
淡淡的舞跳,舞台离得远。玛雅说舞不够正宗,当然是听Paco的吉他去的,当时我
惊异的还有其中的长笛--浑厚深远,让我感到弗拉门戈的一点深意。这其中有多
少痛苦一点也感觉不出,已是现代弗拉门戈,早商业化了。那时的玛雅是痛苦的,
痛不欲生。现在想起来,她就仿佛是坐在我身边的一支深歌。

無窮動裡箏箏一片
挺拔 干煉
所有的珍藏 積淀
都投入到這無情的洪流中吧
任其衝潰得遠遠
http://www.mayacafe.com/forum/topic1sp.php3?tkey=1104607980
(弗拉門哥)

玛雅不让忆旧,有老太婆裹脚布的气味。唉,我确实是这么感触的,如果玛雅不高
兴,权可将此些段落删去,我不会生气。

to be continued…

zt致命的拥抱(青冈)

致命的拥抱

没想到在徒步即将结束的午后时刻,我们在山中遇见了密集的蜜蜂,蜜蜂在柔和的光线下起舞,有时候会碰触到脸上。沿山间小路的两侧,是数不清的蜂箱,拐了一个弯,又一个弯。看到了养蜂人,他头戴着纱网装的护面罩,正在小心奕奕地掀开一个蜂箱。远处的大海一片灰蓝,我想到了安哲罗普罗斯电影里那个一路向南旅行的忧郁养蜂人,看到蜜蜂,容易让人悲伤。

我们就停下来,既休息,也看蜂,和养蜂人闲聊。
养蜜蜂要不停地换地方吧?
是。每年要在广东走三、四个地方。
养蜂人是岭南土著,操持的普通话有浓重的白话口音。他几乎连续不停地做着同样的动作,打开蜂箱,取掉小木条,拿出爬满蜜蜂的蜂巢在眼前检视,然后再把它们装回去。有蚂蚁成群地集聚在蜂箱的顶端,产了卵,准备与蜜蜂为邻,养蜂人抖了抖塑料布,蚂蚁们乱作一团掉在地上,还有白花花的卵。
蜜蜂的寿命有多长?
很短。几个月。
几个月。就几个月。看着蜂巢上密匝匝的蜜蜂,它们以短暂的寿命支撑着人类的巧取豪夺。一般情况下,职蜂的生命也就两个月,不会超过半年。一只职蜂一生酿出来的蜜还不到一克,它们日复一日忙碌的工作会有后续者参加。
一个蜂箱内只有一只蜂王。
能找到我看看么?
养蜂人在密麻麻的蜜蜂当中指给我那只稍微大一些的,告诉我那就是难得一见的蜂王。蜂王并不特别,唯独个体大一些。
我想看看雄蜂,行么?这蜂箱里有雄蜂么?
这个季节很少,你看,这个箱子里没有。
养蜂人一连打开了五、六个蜂箱,都没有找到雄蜂,到我们离开之前,他也没能找到雄蜂。他告诉我,雄蜂的颜色偏黑,其余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在蜜蜂的世界里,职蜂负责采蜜,蜂王和雄蜂只负责生育,梅特林克对蜜蜂的情爱有过精致描写,《婚飞》一直给我以强烈的震撼。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处女蜂王吸引了无数的仰慕者,她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飞向高空,成千上万的雄蜂紧随其后,不过在这场爱情的追逐中,只有一位胜利者,坚持到最后的那个幸运者紧紧地拥抱住处女蜂王,它们在空中交合,美妙仅仅持续瞬间,获得爱情的雄蜂就把身体折为两段,处女蜂王带着殒命情人脱落的生殖器回到蜂巢。从此,蜂王为爱悲伤,大门不出,终日生活在黑暗中。那次交会,雄蜂将数以百万计的精子传递进蜂王的受精巢内。雄蜂的一生,只为了这一次爱,为了这次爱,它们埋葬了自我。

残余的雄蜂日子不好过,这些终日被视为游手好闲的家伙们,在某一天,会集体被职蜂们赶出家门,它们不会劳动,很快,它们便在吹着冷风的饥饿中慢慢死去,尸体化为尘土。英文drone,是雄蜂的意思,另一个意思就是指无所事事的人。没见到蜂巢里的雄蜂,但是我跟朋友们开玩笑说,我怎么这么像雄蜂啊,四体不勤,五谷也不分。
在山里看见的鸟,独飞的多,冷不丁地就从眼前掠过,或者在静止的树丛下跳跃一下。茶花也在这个季节孤独地幽放。在山中走路,走着走着,就感觉自己也忽然被大自然隔离了一样,很孤独。在山脚,有一只蜜蜂从我的眼前飞过,然后就跌落在了地面上,我不知道它是不是雄蜂,只是觉得,人的命运和它的命运一样,最后都会孤独地离开。

2010/1/12

走访洛尔伽故居

走访洛尔伽故居

洛尔伽的事,有许多人写了,中文北岛写的“橄榄树林的一阵悲风”倒是他一身生
平,林达的“深歌在枪声中沉寂”,也写得很具体。关于他的生平,除了传记,还
有许多电影,我在他故居博馆物参观时买了一式三盒六集共六个半小时的TVE
录像DVD,Lorca – muerte de un poeta,诗人之死,倒是最详尽了。

冬天的格拉那达,虽然风劲,但还是暖风。安达卢西亚一路都是大风,冬天时晴时
雨,当然也只有冬天,雨水弥足珍贵。在这一带开车,除了有些连脉的大山以外,
感觉与北边地貌相似,都够游牧,难怪西班牙人游牧味重。游牧与海洋,就是现代
文明的两大根基,而山中的智者,似乎已成为过去。骑士、农民、集市摩尔人风情
都有点唐吉诃德,难怪安达卢西亚自然美丽,却普遍贫穷。

按史宾格勒说,现代经贸模式是英国式的,不知道有没有犹太人作崇?自圈地运动
后,血腥立法,英国就不重农事,商业化,城市化。羊吃人,现在估计是羊也不养
了吧,粮食,记得一战期间专吃印度的粮,印度农民饿得死荒。但无论怎么说,重
商轻农,还是有些古罗马的品味,是上等人的近邻。记得卡门跟唐候赛说,候赛想
移民美洲,过安定生活,稳住卡门。卡门说:她这号人是不种菜的,专靠傻子吃饭,
傻子,这世界有的是,有时就说是绵羊。安达卢西亚经济上的不足就是过于中世纪。

Comadre, where are you coming from?
Comadre, from Granada.
Comadre, what’s hapening there?
Comadre, nothing at all:
they’re making the same old baskets
and ringing the same old bells. — Lorca, A Season in Granada

在格拉那达,我有幸拜访了洛尔伽故居,就是西南边洛尔伽公园中的Huerta de San
Vicente, Casa – Museo Federico Garcia Lorca。这个地方一般旅游书不介绍,
但地图上标得分明。去西班牙一直迷恋洛尔伽的诗,学西班牙语,怎可错过?上一回
来格拉那达,化了太多时间在Alhambra,倒把这个地方忽略了。一直以为洛尔伽的
家在乡下,离城有些距离,还在想,这回能不能去。这不,地图上清清楚楚,走路去
就行,带几本洛尔伽,中文英文西班牙文,给一下午,格物洛尔伽。

我这个人有点迷信,对作家的生平,故居,不去一下对他的作品就难渗透。不知为
什么,读书不容易,语言,阅读能力,还有翻译。这么多时空间隔能否格得透也只
有天机,我天资鲁顿,四体还勤,爬山走街健步如飞。

洛尔伽的父亲先是娶了位富女,无后。富女死后承续产业,再娶了一位小学教师,
就是洛尔伽的母亲。洛尔伽一直臆想他是富女的儿子,又说有两位母亲。这种臆想
也够独特,也许是童贞趣味,许多艺术家诗人都有伴着一身的生死错位的臆幻,
或许,他们真的接触到另一个维度。进到公园,前面就是一幢小屋,踱步走近果然
是旧居博物馆。书店有许多书画礼品出售,都很精致,是我理想中的洛尔伽诗集版
本。我喜欢收集好版本的诗集,这里够丰富的,还有戏剧,书信等。

Then we can spend all summer together,
as I must work hard and it is there,
in my Huerta de San vicente, where I can
write my plays with the greatest serenity. — Federico Garcia Lorca, 1933

我买了三欧元的四点的门票,四点整,一群人跟着女导游而入。屋内不准拍照摄象,
也好,专心观闻。起先导游只用西语、法语,在我的提示下也使用英语。她英语讲
得真不行,年代数字明显都弄错了,只是笑容可掬,也就点头为是。幸好这里展品
多,比罗马的歌德馆,济慈馆都丰富,是我最喜欢参观的一类。记得在维也纳参观
舒伯特的生地、死地,也是出神入画的感觉,这种感觉一般游行中难寻。一楼我见
到法雅使用过的钢琴,墙上有达利的画,洛尔伽的毕业证书。导游说洛尔伽成绩很
差,也难得有个小学老师的母亲,功课吃力,谁也不相信他会出落成一个“天才”
的。想想现在中国外国的中小学教育,也可想而知。

洛尔伽身体不太好,却抽烟不断,这恐怕是艺术创作必需。他在格拉那达就常青年
聚会,在马德里更是人才济济,在赛维亚斗牛士家聚会的二七一代,估计都是烟枪。
导游说,那时候西班牙卷烟业极发达,格拉那达因为卷烟业,家家都有电灯电话。
记得卡门就在赛维亚卷烟厂打临工,可见西班牙卷烟业一向发达,然而,现在市面
上也多是万宝一路了。说到万宝露,就不能不提美西战争,那一八九八年的一场大
战,西班牙输掉了海外仅剩的几乎所有殖民地,菲律宾,波多黎各。西班牙知识界
急了,怎样复兴?便有了“九八一代”,洛尔伽正好生于一八九八年,但真正与九
八一代接触,马查多,希梅内斯,还是很后来的事。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