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hly Archives: March 2022

“共和”

弹诗琴,吹长笛
歌唱的声音
不单只顾一已的情绪
交响合唱协奏
还需声部间配合

但,过于和谐
音乐也会陷入死寂
变节奏音阶
起伏转调,和声进行
使人净滤贻情

社会,亦讲修谐
上、下等、中间阶级
也宜合理调节
求同存异
构成一共和整体

成就最大共通福祉
协调社会发展
各部分紧密安全契约
法正义核心
密切配合的人民

法蒂玛圣母

你光焰显身
拔开雨雾
再次在法蒂玛
牧童前展示
罪人赴火海地狱…
“太阳奇迹”
让所有人相信:

“这一次大战完
又二战。无神苏俄
不皈我无玷心,
世界战争、饥荒、
迫害无间断”
自由世界连征
代理人战争

每首周六贖罪
领圣体,诵玫瑰经
祈人间和平
“人再不改向善
持续战斗
一个滚动的太阳
将焚毁地球!”

3/21/22

赤道国里说赤道 – 17

早七点半,餐毕,乘水上Taxi到市区,Puerto Ayora一夜逛欢,街
头有醉卧人。转公交车纵贯Santa Cruz岛,天从清朗转阴,过一带
Scalesia(菊科树)林,大雨,北坡,雨转晴,一片干燥地,树仙人掌,
火山Pit,雌象龟,达尔文Finch。到了地峡海滨,轮渡Isabela海峡,
登陆Batra岛,换机场大巴。盘旋一段礁崖至平陆,曾经的美军基地,
机场,登机,到瓜亚基尔,到基多。候机,满月夜,高原陆地,登机
,过赤道,至波哥大,转机Avianca,到JFK是第二天凌晨六点。大
巴到曼哈顿,洗漱,早餐,第一次提早到公司,坐在电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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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道国里说赤道 – 16

十五、RV Calypso

前面谈海鬣蜥提到J.Cousteau的Dragon,源自他海底世界系列之六
Dragon of Galapagos。我再提一下他的RV Calypso。Calypso,
这古地中海上妖魅,曾经诱惑特洛伊战争凯旋归船中的奥德修斯七载
,并许以不朽。依稀拜伦《唐璜》中的“海黛”,一忽而还魂成了加
勒比(食人族)海上的女祭师,又仿佛海岛情歌。赛丝、波莱罗、塞壬、
丽丽丝、卡吕普索……这些热带海洋上摄魂夺魄的女妖,让海岛自魔
魅。海上人们代代相传,名称落实,名词落地,精神中随处打下深深
烙印。如此,先探探源,翻翻西方文化的源头,荷马的几行《奥德赛》
,史诗的首章就是海岛岩洞中卡吕普索与奥德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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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道国里说赤道 – 15

十四、Kon-tiki

赤道国的行文中已两次提到海耶达尔,一位探险家。一是他对加拉帕
加斯群岛上有美洲原住民的印迹的考察,一是坐在一只原始的木筏上
漂流重洋。这只木筏叫Kon-tiki,虽然此举在人类学上没有能证明什
么权重的理论。比如老列维就这么评点:不必接受海耶达尔所提出的
玻里尼西亚是美洲土著移民过去的这样大胆的假设,还是得承认,康
提基号横渡太平洋成功以后,穿越太平洋的文化接触曾发生过不少次
。但是,当各种进步的文明早已在美洲繁盛发展的时候,也就是说纪
元前一千年左右,太平洋诸岛屿仍然无人居住;或者,至少那个时期
的遗物一件也尚未发现。

http://www.aviso.oceanobs.com/es/novedades/idm/2005/aug-2005-satellites-shed-light-on-the-kon-tiki-story/index.html
挪威青年海耶达尔,在学习动物学同时对波利尼西亚人产生兴趣,以
后的游历中便以此为专业了。我曾经读过他一本叫《绿色安息日》的
书,就是讲他早期一次类似高更的天堂旅。区别是,高更其时走投无
路了,而海耶达尔新婚燕尔,前景辉煌。一个是日落,一个日出,都
是在南太平洋岛屿。也是在大溪附近的Fatu Hiva居留期间,他了解
到岛民中有一个古老传奇:

我完全记得,特别有一个晚上:那文明世界似乎变得不可捉摸地遥远
、虚渺。我们在这岛上已经住了将近一年,是那里仅有的白人;我们
决心放弃文明社会的好东西和与之俱来的坏东西。我们住在一间篷屋
里,这屋是自己动手盖在海边椰子树下的木桩上的;我们吃的就是热
带森林中和太平洋里出产的东西。像往常一样,在那一天晚上,我们
坐在月光下的海滩上,面前是海。我们心神清醒,胸中充满了环绕着
我们的浪漫景色,不放过任何印象。我们鼻孔中装足了茂密的热带森
林的香气和海水的咸味,静听风吹树叶和椰子树尖梢的沙沙声。每隔
一定的时间,巨浪从海中直涌上来,把其他的声音都淹没了。巨浪冲
上陆地,水花四溅,然后在岸边的卵石中分裂为一圈圈的泡沫。海水
在千万块闪耀的卵石间咆哮着、轰响着、低鸣着,一直到后来撤退了
,去结集力量,准备对这不可征服的海岸发动新的攻击,一切才都又
安静下来。“这很奇怪”,我的妻子说道:“在岛的另一面从来没有
像这样的浪潮”。“没有”,我说:“但是这边是迎着风的一面,在
这边,海水总在冲击”。我们还坐在那里欣赏着海。这海似乎总要表
明,它是从东方翻滚而来的。是那永久不变的东风,贸易风,搅扰了
海面,把它挖起来,滚向前去,滚过东方的地平线,滚到这里的岛上
。在这里,海水的不断的前进,最后被悬崖和礁石所击破了;而那东
风,径自上升,越过海岸、森林和山岳,没遮没拦地继续西进,从这
个岛到那个岛,直奔日落之处。我们注视着飘动的云堆和朦胧月光中
起伏的海,静听一位老人说话。他半身赤裸,蹲坐在我们前面,俯视
着一小堆冒烟的营火的余烬。“提基”,老人轻轻地说:“他是神又
是领袖。是提基带我们的祖先到我们现在居住的这些岛上来的。在这
以前,我们是住在海那边的一个大国里的。”

这是《孤筏重洋》中对《绿色安息日》的一段回忆,里面有海的情怀
,理想青春的好奇,也是一段“康提基”的渊源。爱情的魅力就不说
了,在这样远离文明的海岛中,是会触发人的原动力的。以后他全身
心投入人类学的考察,当然只是兴趣,在专业人士看显得业余。“他
是神又是领袖--太阳之子”。带着诗人般的激情,海耶达尔来到印
加国故地,正好查询到太阳之王维拉科查:太阳之王维拉科查原来的
名字,在秘鲁古代似乎比较常用的,是康提基或伊拉提基,意思是太
阳提基或是火提基。康提基是印加神话的“白人”的大法师和太阳之
王,他在的的喀喀湖畔留下了宏大的遗迹。神话说,这些长胡子的神
秘白人,被一个从科昆坡山谷来的名叫卡里的领袖攻击。在的的喀喀
湖中一个岛上打了一仗,白种人被屠杀了,但是康提基自己和他的亲
信逃走了,后来到了太平洋海岸,他们从那里漂海西去,不见了。

科学无能为力时,想象力就展开羽翼。他向当时人类学权威提交论文
,设想波利尼西亚人徒于南美,却无人问津。都以为他太业余了,幸
好纽约自然史博物馆有个人答理:“答案简单之至,他们没法去,他
们没有船”。他想到了原始的木筏。“你可以试试,坐一只轻木筏从
秘鲁漂移到南太平洋岛屿”,他把这讽笑真当一回事,带着青年人的
一股蛮劲,开始人类学上的一次了不起的行为艺术之举。

若干年前我去纽约的探险者之家,去参加我的亚马逊植物老师作为年
度探险人的典礼。一入门就留意到海耶达尔的陈列,当然那里也有极
地探险,高山探险,老师是作为亚马逊植物探险成为年度人的。他的
几本植物大作签名出售,我看到那么书呆子气的一个探险人,又想到
他当年也象海耶达尔一样朝气。纽约植物园还有一位亚马逊植物的探
险人,专研王莲,后来担任英国邱园园长,这就说远了。海耶达尔当
年襄中羞涩,在纽约探险者之家得到的帮助不少,也是个很有活动能
力的人,除了航海,地理,他与军方,政府与外交人员都打得熟。终
于得到二战后朝气的美国多方支持,国际界,青年通力合作,他也就
能着手这一项轰动的行为艺术。用一只原始木筏,漂洋三个多月,行
船8000公里,从南美到南太平洋岛屿。

这其中委曲都在Kon-Tiki(孤筏重洋)里提及。《孤筏重洋》是海子生
前顶爱的一本书,他临死走山海关前身上就携带着。想海子一直向往
海,也名正言顺。从青藏的小海子走向蓝色太平洋,也是一门心思的
玄想--血色赤道,蓝色太平洋岛屿……海耶达尔能成行,海子却只
能置身北方大山中玄想,连去海南岛的理想都未现,写太阳。我读海
耶达尔也是源于海子的喜爱,我去赤道国也是源于此书中的赤道国名
。以前中学一直学作厄瓜多尔,很平凡一个南美国名,极不起眼。及
至读《孤筏重洋》中的“赤道国”的译名,还纳闷了很久,这是哪国
名?思索良久才能得出西班牙语Ecuador的合一。海耶达尔一行到赤
道国大山中采Balsa--轻木,我没用书中的译名“筏木”是因为轻
木更符合这种木头质地,木质比重轻得可比火山浮石 Pumice,又称
轻石。轻木Ochroma lagopus,木棉科。

“库”,之后“凯恩”、“凯玛”、“依洛”、“毛里”、“拉”、
“兰吉”、“帕帕”、“塔兰格”、“库拉”、“库卡拉”和“里提”
十二棵又高又大的轻木,都以波利尼西亚神话中人物命名。割缆启碇
,一股急流,很快地冲向下流去了。细雨,他们绕过第一道山岬,回
头一望,挥手间。他们钻进了用绿色的香蕉树叶所搭的小篷,把掌舵
的问题留给那两个棕色皮肤的专家。他们一个站在筏头,一个站在筏
尾,每人手里拿一把极大的桨,悠闲地驾着木筏在最急的水流中航行
。越往下漂,小屋和原住民种植的庄稼越多,不久两岸上就有像样的
村庄了。这里的交通工具包括中部挖空的独木艇,用长竿撑行。有时
候看见一只小轻木筏,载着一堆堆的绿色香蕉到市上去。巴伦克河注
入瓜亚河的地方,水位很高,从维赛斯到沿海岸的瓜亚基尔之间,有
小汽轮忙碌地往返。

以后的故事都在这一部获奥斯卡的纪录片中:

海耶达尔一举成功,名就。以后他还有多次人类学考察,包括前面提
到的到加拉帕加斯Floresan岛的考察。但他更是一位探险家,多次原
始航海创举,这里就不多述了。因此名列二十世纪不多的大探险家之
列:斯文*赫定,Roald Amundsen,斯科特,Jacque Cousteau,
比加加林,Auguste Piccard,登月Neil Armstrong等。

关于此举的科学性,人类学理论,依他自己书中说,只是证明木筏漂
移有可能,白人Kon-Tiki也是玻利尼西亚人一源。可是,强劲的洪堡
海流,没有多大航行能力的木筏要越过赶上吹往波利尼西亚的贸易风
非常困难,康提基由军舰拖曳到越过了的海域,离陆地约80公里才开
始的飘流试验,从实验航海的角度来说价值并不算高。难怪他们最初
一直担心漂到加拉帕加斯群岛。一路上也担心看见北极星,漂过了赤
道,幸好会有东北信风海流将筏子折回。一般研究者(人类学·考古学
历史·遗传学者等)从考古·语言·自然人类学·文化人类学以及遗传基因
分析的结果而得出的结论,人类对波利尼西亚的殖民是先从东南亚的
岛屿部开始,然后美拉尼西亚、西波利尼西亚、东波利尼西亚的顺序
来进行。也有见解认为,在哥伦布之前,大洋洲一带已经有了中南美
原产的甘薯被栽培了,而南美对波利尼西亚方面的文化的影响几乎没
有。不论如何,多数的研究者认为这是波利尼西亚人用他们发明的具
有航行能力的航海独木舟而带来。

海耶达尔其人其事,总不是一短篇可以说得尽。我只尽量引介一下他
的Kon-Tiki之举,并引此举引发一些赤道海洋上的感慨。多年前我一
直想写一首长诗赞颂他,后来把诗改了个题,赠给雅典奥运的中国体
育健儿了。现在冷静了一些,便只好行文。我只读过他的两本书,看
过一部纪录片,关于他人类学上的成就,也理不清头绪。他思想与着
文都充满诗人的气质,关于他对南美当时(五世纪)人种已很混杂,有
爱和平的白人,有东亚人,有类似犹太人,确实发人深省。还有他对
反对意见的反对,提出,如果以后考古学家通过语言学来考证美国黑
人,肯定把他们考成了英国人。我觉得他在人类学界的发散,够一个
行为艺术家的标准,绝对是大份量的,有点爱因斯坦挑战量子与统计
,让真权威也不敢轻视。至少,为后来国际青年提供了一种新的生活
方式,这了不起。他行文之美,亦可补足我对赤道海洋夜晚了解的不
足,让我再引他两段Kon-Tiki作结尾吧:

如果晚上我们把小小的风灯放在外面,飞鱼受到光的引诱,大的小的
就会飞到木筏上来。它们往往碰到了竹屋或者帆,无法可施地跌落到
甲板上。它们不在水里是无法起飞的,只能躺在那里跳动,像有长胸
鳍的大眼鲱鱼。我们经常把飞鱼煎了当早饭吃。不知是由于鱼味和厨
师的手艺,还是由于我们的胃口,总之,把鱼鳞刮掉,吃起来很像煎
小鳟鱼。

夜来临,星星在热带的黑暗天空中闪耀,我们四周磷光浮动,和星星
赛美。有一种单体的发亮的浮游生物,真像一团烧红的煤块。当这发
亮的小球冲到筏尾我们脚边的时候,我们立刻不自觉地把我们的光脚
缩回来。我们捞住它们一看,原来是小小的晶莹的海虾。在这几天晚
上,有时候把我们吓了一跳:海里突然冒出两只圆圆的、发亮的眼睛
,就在木筏旁边,毫不闪动地,像要催眠似的一直瞪着我们。这样的
客人常是大乌贼,冒出来浮在水面上;它们那鬼怪般的绿眼,在黑暗
中闪闪如磷火。但有时候这些发亮的眼睛是深水鱼的,它们只在夜里
浮上来,被它们面前的微光所吸引,呆在那里直瞧。有好几次海面平
静的时候,绕着木筏的黑水中,忽然浮满了圆圆的头,每个直径两三
英尺,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用大大的、发亮的眼睛瞪着我们。又有
的晚上,看见水底有直径三英尺多的发光的球,不时一亮一亮地,好
像是在打电筒。

十五、RV Calypso

(to be continued…)

赤道国里说赤道 – 14

十三、El charango

去赤道国前,就盘算着要买一把Charango。不仅因此琴身小,琴体很
可以把玩,也因其方便携带,音色别致。我头一回留意到这小小拨弦
乐器是由其Armadillo躯壳,带皮毛的,琴就有了一种刺骨美。小小
Charango,中文有译“恰南哥”,有点拉美味。Armadillo是一种南
美贫齿目,食蚁小兽,中文译作“犰狳”。犰狳这个动物名来自《山
海经》,山海经*东山经说:〔余峨之山〕有兽焉,其状如菟而鸟喙
,鸱目蛇尾,见人则眠,名曰犰狳……上回提到“古柯”好译名,我
以为“犰狳”这个传统加外洋拼合的译名更棒!从山海经中描述来看
,也有些接近。也许上古中国就有,或有见闻过,与穿山甲一类?

写El Niño累,就想来段小小Charango,切换一下身心,哪想到一切
换就轻松得没有底,旷别几日。又一想,时间,能使整条线节奏有缓
有紧,亦舒亦密。这些天出门,我就背着一把从基多买的Charango,
格物致知,真把那和弦学会了不少。就是弗拉门哥,没有天资,怎么
也别想学会。

在基多旧城区,我到处打听有没有Armadillo壳制的原始Charango出
售。这个懂英文的人(文明人)听了会咋舌;当地人忠厚,说即使买到
了带出去也不容易,十有八九被海关没收。(后来我出关倒没有人查,
只是在波哥大机场搜身查询,琴盒被军人翻了个遍,怕查的是毒品:-)
在基多新城苏克雷区(Sucre)倒有很精致的琴出售,价格从六十多到
四、五百美元都有,比当地制的吉他,小吉他(当地有一种小吉他,
有点尤克里里的样子,却是六根弦,指法与吉他一样,供孩童练习用
?)都贵,自然也精致。赤道国通用美元,有百分之十几的税,也是
可税可不税的。找来找去,我人生地陌,还是没有找到犰狳壳制造的
“恰南哥”琴。

买一把好琴也得有路子,就这路子就够人受。不过,在“琴”的世界
这个讲得通。我在船上打听到一家叫La Lita的琴行可能有售,可我
回基多的时候正好琴行关门了。时间不多,只得凭出租车司机的主意
到另一家琴行,买了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Charango。虽也木制,
琴身看着别致:漆、边饰、音色都很够味。琴行让再买一只琴盒,也
一并买下来。背着轻巧的Charango,我在机场候机厅里不停把玩。小
小Charango,可以驱散旅途中多少空虚。很多时间人不需要多,复杂
,一支烟,一杯茶,好书都嫌多。我中意空合的夜,把灯光熄了,捧
一把琴,拔几声弦,弹支熟悉的曲子。可以把一个音弹得很久,很久
,变奏…和声进行……便成了一缕清香,一汪泉水。小小的琴,除了
扫切,声音并不大,但在夜里,一滴水可以成音,更莫谈琴。时间有
意无意之间进行,乐出虚,蒸成菌。空荡荡的声音,空虚的心灵。

我喜欢收集小巧的乐器,Orka, Ukelele, Setar, Mandolin之类,小
巧随身,随便拔几个音,都能拔出某种古幽的灵,民族的魂来。这些
乐器大多作歌唱伴奏,然而演奏的花样也多,在能手那里,也能翻演
出慷慨激昂的乐曲,比如这一段Charango弹的Flamenco:

不只是器乐精微,那优美的体型,涂漆,更是为了弦体共鸣。这些琴
,有的弦成双,有四五弦,有吉他式调音,有曼陀林式的(提琴?),
更简单的三两弦,主属音即是。Charango有自己独特风格,五根双弦
,调成:GG cc Ee AA ee。中间双弦隔八度,整个空弦音在八度内,
十弦齐鸣,非常适合和声伴奏型。双弦弹出来的音与旋律仿佛曼陀林
一般的甜美。琴身不在大小,巧手自生性灵。

小小琴,究其源头,亦非赤道国发明。有一种说法是源于秘鲁安弟斯
山Ayacucho,赤道国亦曾源于秘鲁。又说源于附近Bolivia的Potosi。
“恰南哥”源于西班牙殖民时代的南美是肯定。在中南美广泛流传,
形体有别,名称各异。有Walaycho(also Hualaycho, maulincho,高
四度),Charangon(低四、五度),Ronroco(低八,阿根廷低四度),
Chillador(平底),还有四弦的,五股三合弦的变体。纯琴体异名还有:
Mulita, Tatu(阿根廷),Kirkinchu,Kirki。可见此琴已打上土地深深
的烙印,传衍不息!这里我估且承认Potosi的Cerro Rico一说,因为
专门有一部Documentary为这种说法提供了凭证:

玉米缨红了
谁知道在哪儿收
红漱的玉米缨
谁知道在哪儿收获

从你心坎得知
我不用担惊
我从你心上得知
不用担惊

1545年,Potosi的Cerro Rico(财富山)发现银矿,给西班牙帝国带来
无量财富。中有八百万原住民与非洲奴隶在开采银矿中死去:

在山脚边跟前
一个小伙子死了
山脚跟前边
死了个小伙子

一切皆空,姑娘
你青年人死了
作完了一切,姑娘
走了,你年轻人

听到这里,我禁不住要落泪。也为自己为什么非要买犰狳壳的琴而吃
惊,难怪文明人对我嗤之以鼻。也不知为什么,我从不杀生,甚至皮
鞋也不穿(假皮取代),为什么单单对犰狳心狠?说当初人制琴不懂折
木曲琴身,故而用Amardillo壳取代,这显然无稽。而折木仿制犰狳
躯壳倒显得很有工艺,也符合拉美地域。直觉小小琴身内藏有的东西
不浅,也不轻易。象纪录片中说的:没有西班牙殖民者,没有Potosi
银矿的腥,也就没有“恰南哥”。它单调地哭泣/犹如水波哭泣/犹如
风在积雪/上面哭泣。//要使它沉默/是不可能的。/它为遥远的事物/
而哭泣。。。

说着说着就不轻易起来了,这样就不是Charango的趣味。我感觉说得
太多,想得太多,都不符合音乐旨意。小小Charango,小妖魔。

十四、Kon-tiki

(to be continued…)

赤道国里说赤道 – 13

十二、El Niño

那时候风云突变,大降水,海面温度升高,海水贫瘠,泱及海鬣蜥嗜
食的绿藻与红藻门,褐藻无营养,鬣蜥收缩身体,也抵不住大面积死
亡的命运。海水中没了鱼虾蟹贝,营养殖浮游生命,海鸟大批大批死
亡,蕃育不继。生物链断了,海狮,海狗,海底的生命:珊瑚礁,红
树林丛一派死域。只有食草的龟有幸:小象龟破壳猛烈生长,岛岸沿
旱地上的草都长出一人高。雨降不停,闷热的空气,反常,天气反常
。这三五年一小遇,十几年一大遇的天气变化人们称作El Niño。西
班牙语的“男童”,上帝之子--“圣婴”--厄尔尼诺现象源于南
美,一般出现在圣诞节附近,对南美赤道太平洋沿海影响最大,渔场
空空,洪涝不止。“圣婴”,也有点生死轮回?赤道上没有四季,也
只能年轮上,依稀留下春蕃秋杀的印迹。上帝之子,名称又沾“圣”
,无可奈何,是不是有点祈盼,又有点“天谴”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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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道国里说赤道 – 12

十一、Islas Galapagos

(下)

象这样写下去,我就担心写成流水帐了的。别人没来过的,没有丝毫
读的兴趣,别人来过了,也不用读你草率的几个字,照片还来不及处
理呢。那我还写什么东西呢?赤道自然有赤道的特色,那阳光,那海
水,那生命就是不一般的趣味。写不出来,是你的笔有问题。当年梵
高去阿尔,就是贪恋那阳光,那阳光能令他发狂。可是在赤道上,在
赤道无风带上,阴云不定,偶尔的阳光,总还能蒙着一层银丝般的卷
云,或者层云,事实上除了Santa Cruz我就没再遇上雨。无高山不积
雨云,诚然。让火山岛上焦烤难熬,幸好,还有冷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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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道国里说赤道 – 11

十、Islas Galapagos

(中)

第二天早晨,到了Santa Cruz岛的大城Puerto Ayora参观岛上达尔
文站。其实半夜船就泊在离港不远的地方,头枕波涛,下半夜好睡,
早餐好,便乘小艇登了岸。Puerto Ayora是个相当商业化的旅行城,
除了市面就是门面,商品奇贵!达尔文站就在海滨街道尾,一带红树
林,这里红树有许多种,有胎生,有种子长成Button的。Jerusalem
Pine,还有高大仙人掌,干象松树,皮是可以触摸的,手感很好。

红树林中,可以见到一些隐藏的海鬣蜥,跟昨天见到的没法比。难怪
达尔文要怪它难看,我也觉得它们生得有些秽。到达尔文站,除了交
钱以外,就是看龟。这里有一只大象龟Lonely George很有名:当初
研究人员在Pinta岛发现它的时候,整个亚种就剩它一只。为防灭种,
也曾多数征求配偶,说有一次交配成功,可是生出来的蛋孵化出的却
不是他的基因。雌龟很能收藏精液,用的恐怕是八年前一次交配的精
液。龟都不喜欢异类,这可怜的George,正值壮年。

Lonely George

站中从各岛收集龟蛋,作好标记,孵化养育到两三岁便放回。孵化雄
雌性别很讲究,象一般爬行动物一样,都是温度决定,六十度吧,喂
养也就是一般菜蔬之类。龟类很耐饥饿,带吃不吃,一点也不贪食欲。
雌龟比雄性个头小很多,但也能拒绝雄性强行,躲在石壁下就是。象
龟的寿命说能达到两百岁,都还不确定。但四十岁的雄龟体重能达到
五百磅。

路口有一颗树,“毒苹果”,很毒,Manchineel 这名字让我想起马
钱子。记得《百年孤独》里提到毒死十几匹马的马钱子也没能毒死那
位上校,可见人的生命力。树全身皆毒,我却没理会,偷摘了一片叶
,象乌桕,大戟科。大戟科的植物毒,比如木薯,都得要去毒方可食
用。说人坐在树荫下都会中毒,在基多植物园,一夜飞行,我就躺在
一棵树下昏睡,后来才发现是金鸡纳,幸好不是毒苹果,或者马钱子
树。这树人能中毒,连象龟也会。

我们到山顶上的一个农场看野生的象龟。那里植被茂盛,山顶降雨多
。有许多种西番莲,Passionfruit花的结构很美。可惜不懂得食果,
场中倒是很多Raspberry,我只摘野生柚子吃,一瓣一瓣地掰,还不
能让人看见。这里的象龟很多,巨大无比,有八百磅的,灌丛中食草
,多为雄。雌的远在山坡下,草地上有些龟径,来回山顶海滨一路就
得爬几个月。这也是爬行动物的真谛!前面有一汪水,几只象龟在慢
喝,喉咙一吮一吸的波动,很长的一口水,才抬头喘息,天地一片昏
暗,要下雨,我们到农舍休息,喝咖啡。

这山顶的农场一片,因为一汪水,一米见方吧,聚集了十几只大象龟,
上下远近还有,乍看象一块块大磐石。这龟能载人,两个大人都没事
,达尔文就骑过象龟,还把龟翻过来煮汤喝,谁都知道龟汤丰美。又
说美国加州陶金热,那么多人没东西吃,就开了船到加拉帕加斯群岛
来捕象龟充食。现在不行了,谁敢摸一下龟都得犯法,唉!那时船员
的船舱里象龟叠了一层层,界时挨宰了吃,省却了多少坏血病。

农舍旁有一幅巨大的龟壳,有腹有背,有人伏在其中照相。

Santa Cruz Zones

回程我看到许多没有消化全的龟粪。象龟的粪便两个星期还能见原叶
,这个给动物学家提供很多方便。小鸟在粪头争食,有种乳鸽,就盘
踞在地上,活动的多是些Darwin Finch,其中有一种Cactus finch,
Mockingbird还是象达尔文游记中描述的一样抢人手中的水喝,歌声
花样多,也算动听,只是其貌亦不扬。这里的鸟没有天敌观念,来往
的车辆不小心都会撞死一些。今天主要是象龟,象龟真懒,一动不动
,虽然也长寿,但也难改灭绝的命运。人类是不是一直要创造呢?当
然也不能是美国上个世纪末的速度,世纪末,象军备竞赛似的……到
这岛上来,也就是要学学象龟长长地喝一口水,缓缓喘一口粗气,前
方,又是明朗的天地。

Santa Cruz岛上有种成林的菊科的树,Scalesia。我曾在南非看到
成灌的菊树,成杆的葡萄,顿感惊喜。这里的菊树长成了灌,长成了
大树,长成了林。我是在最后回程时乘车纵贯本岛时才观赏到那一片
菊树林的,在别的小岛也看到不成林的菊灌。我喜欢菊花,菊科,甚
至为她走遍了天涯海角。不说北滨洋岸的蓍草,巴塔戈尼亚的雪绒花
Edelweiss--高贵的白,南非开普顿向北一片荒芜地上雨季后漫天
的菊,五彩缤纷,慑魂夺魄的菊!

Scalesia Forest

也是在最后回程的路上,我参观了一个Lava Tube,两个不大的火山
Pits。岛屿的南边一片葱绿,翻过山顶,北坡一片干燥地。幸好不算
最干,雌象龟就潜伏在此地,怕雄龟骚扰吧。一路逐食,只有到最干
燥的季节才上山顶喝水。这时大群的雄龟就起了劲,雌雄交会,这象
龟生命中最出彩的一瞬间,可惜我未能遇。

十一、Islas Galapagos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