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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类聚:林奈300年◎吴戈 2007-06-25

物以类聚:林奈300年
http://www.lifeweek.com.cn/2007-06-25/0002418797.shtml

◎ 吴戈 2007-06-25

4月22日,国家林业局已将丹顶鹤作为唯一的候选国鸟上报国务院。主张鸳鸯更适合作为国鸟的人士认为:丹顶鹤的英文名(Japanese Crane)和拉丁文学名(Grus japonensis)直译是“日本鹤”。鸳鸯的英文名叫“Mandarin Duck”,意为“中国鸭子”。

名不正,则言不顺

想为丹顶鹤改个中国学名的人不知道,300年前(1707年5月23日)出生的瑞典植物分类学家卡尔·林奈早已为生物的学名创制了规则。

不久前,听说美国考虑把北极熊列入《濒危物种法案》的保护范围,环保主义者甚感欣慰,殊不知北极熊是否构成一个物种仍有争议。对线粒体DNA的研究表明,棕熊并没有一个共同的祖先,有些棕熊却与北极熊同宗。如果北极熊是个物种,棕熊就不是。

即使没人指名道姓,万物也照样存在,但濒危物种没有明确定义,很可能使事情变得复杂。以很早就列入《濒危物种法案》的标志性哺乳动物普雷布尔草原跳鼠为例。这种茶杯大小的啮齿动物跳跃在科罗拉多和怀俄明的丘陵地带,但有人认为它不过是美国已泛滥成灾的普通草原跳鼠。

恰巧,这种跳鼠喜爱的河滨栖息地在房地产市场上奇货可居。根据丹佛自然科学博物馆的遗传研究,美国鱼类与野生动物保护局差点把它踢出濒危名单。2006年7月,该局聘请的波特兰可持续生态系统研究所提交结论:这一亚种是存在的。到底是坏开发商危害动物,还是普通跳鼠欺世盗名,至今尚未定论,但伦敦帝国学院的乔治娜·梅斯提醒说:物种数量正在经历“分类学的通货膨胀”。

今天灵长类的物种数目是过去的两倍,但并非因为哪个丛林中找到了“泰山”的家族,主要原因是随着研究深入,不少亚种被定为新物种。对同一群生物体,不同的方法得出的物种数目有时相差48%。这样的好处是,物种灭绝的现象更直观,如果世上只有亚洲象与非洲象两种大象,失去一种无疑触目惊心,这样更容易说服政客们立法。亚种升级客观上还增加了得到保护的濒危物种数量,自然保护区也脸上有光。

然而,《经济学家》杂志评论说:从长远看,分类学的通胀也必然带来贬值。如果最小的区别都能定义一个物种,物种的概念就会失去分量。在分类学内部,蚂蚁专家不喜欢区分亚种,蝴蝶学家却偏爱亚种,因而蚂蚁和蝴蝶的物种数目正在失去可比性。物种数目猛增也使一个重要事实几乎无法判断:一定范围内物种灭绝的速度正在减缓,还是加快?

《濒危物种法案》制订于1973年,对亚种和独特群落的概念均无定义。面对数十万个独特群落,“你的确需要一些科学以外的东西来决定把重点放在哪里。”美国国家海洋鱼类局的罗宾·韦普尔斯说。在美国保护投入最多的10种濒危群落中,就有8种是美味的大马哈鱼或虹鳟鱼。来自不同河流的大马哈鱼总要回到自己出生的河中繁殖,即使在海中生存多年,也各归其位,互不相干。仅在哥伦比亚河盆地产卵的大鳞大马哈鱼就依据各自的位置和洄游时间被分为至少8个独特群落。

林奈家中唯一的宠物——浣熊也未能如他一样不朽。这只浣熊最初被他命名为长尾熊。浣熊的家族至今莫衷一是,这主要是因为20世纪初一轮过于热情的分类。几十年间仅普通北方浣熊的亚种就超过20个,加勒比海地区每个岛的群落都被列为独特的物种。最近才发现,加勒比海的浣熊不过是近世从大陆带过去的,浣熊的多样性王国顷刻崩溃。“巴哈马人很高兴,浣熊立刻从濒危物种成了入侵物种,一个控制计划立刻建立起来。”美国国家自然史博物馆的分类学家唐·威尔逊说。只有瓜德罗普岛人不高兴,因为浣熊曾是当地的招牌。

上帝创造,林奈整理

这句豪言出自林奈本人。有趣的是,林奈自己的名字就颇费周折。当时多数瑞典人名字中,表示姓的词都由父名+之子组成,林奈这个拉丁姓就是上大学时父亲才给他选的。

今天已知的物种数量达170万,林奈所在的18世纪初不过数千。当时的已知世界不包括南极,对澳大利亚的了解也只及沿岸,但每艘从非洲、亚洲和美洲驶回欧洲的船都会带回一些奇异的生物,出现在伦敦码头的负鼠、在安特卫普亮相的鬣蜥,引起巴黎好奇的鹦鹉螺。世界如此奇妙,学者们却连讨论这些造化的名称也如一团乱麻,很多名字是长串的拉丁短语,有时长达几段。

林奈的家庭4代都是瑞典农村的路德教会牧师,但他只对自家小花园的植物入迷。好在当时植物学训练也是医学课程的内容。25岁时,林奈已经在瑞典科学院资助下,深入当时瑞典的蛮荒之地——拉普兰探险。仅仅几个星期,深为自然界激动的林奈已经野心勃勃:“没有人能成为比我更伟大的植物学家或动物学家。”

1735年,28岁的林奈在荷兰哈德维克大学获得医学学位,同时出版了《自然系统》第一版。在阿姆斯特丹、伦敦和巴黎,林奈的研究成果和不断变换的拉普兰土著装束都深得一流植物学家的青睐。1737年,他在阿姆斯特丹银行家乔治·克利福德种满奇花异草的植物园完成了《克利福德植物园志》。

1738年林奈回国以行医为业,1739年成为瑞典皇家科学院创建人之一,1741年获乌普萨拉大学教授职位。除了重建大学的植物园,按他的分类安排植物,《自然系统》也从最初11页的小册子修订成1758年第10版的多卷巨著,覆盖了4400种动物和7700种植物。

林奈最大的贡献是“双名法”,尽管不是首先使用的人,但他使之标准化并为生物学界普遍接受。按这一规则,物种名称由“属名”和“种加词”构成。例如人类称为Homo sapiens。林奈还建立了一个分层次的分类体系:最顶层是“界”(植物界、动物界和矿物界),之下是“纲”、“目”、“属”,最后是“种”。

1758年,林奈买下哈马比庄园,建立了自己的小博物馆,但他的晚年充满消沉和悲观,1778年死于中风。唯一的儿子小卡尔徒有乌普萨拉大学植物学教授之名,却无心学术,林奈去世5年后竟也无嗣而终。林奈的图书馆、手稿和收藏被家人卖给英国自然史学家詹姆斯·爱德华·史密斯爵士,后者建立了至今不衰的伦敦林奈学会。

群众性运动

林奈的成就离不开摆弄成千种标本,1753年出版的《植物种志》就列出了超过5000种植物。为此他诉苦说:“我感觉像只母鸡,每天都要下一个蛋。”然而林奈的本事在于使枯燥浩繁的事情有趣起来。1737年完成的《拉普兰植物志》就充满奇异和冒险的情节,他的瑞典文造诣足以跻身瑞典18世纪著名作家之列。德国诗人歌德写道:“除了莎士比亚和斯宾诺沙,在已逝者中没有人比他对我影响更大。”瑞典著名剧作家奥古斯特·斯特林堡说:“林奈实际上是个碰巧成了博物学家的诗人。”

林奈最大的秘诀其实很简单,他非常善于用诗意的性暗示来描述植物。《自然系统》将花瓣描述成婚床,挂着精致的帷帐,飘散着芳香,等待新郎将新娘拥入怀中。如果有两个雌蕊和一个雄蕊呢,就是两个新娘与一个丈夫同床。林奈还提出了简便易懂的植物分类方法,只需要根据花的生殖器官(雌蕊和雄蕊)的数量和位置,就能确定它的所属。

与18世纪欧洲人类性关系的种种演变相呼应,用性系统来鉴别植物,特别是公开进行,显然使植物学变成了对很多普通人不是极为刺激、也极为有趣的一种消遣。简单的方法也使外行不再只能孤立地观察,也能体验发现的乐趣。法国哲学家卢梭后来称赞林奈系统是一个“巨大的快乐源泉”。充满欣喜的标本从世界各地飞来,叶卡捷琳娜二世也为他送来种子。33岁时,林奈的声名已经与牛顿和伽利略齐名。

对林奈的批评也伴随始终。德国植物学家约翰·西格斯伯克抗议林奈将无辜的花园变成了淫妇的温床,很少受到讥讽的林奈将西格斯伯克的名字给了一种味道恶心的杂草。至于自己的名字,他用在了忍冬科的北极花上。

建立志愿者网络是林奈的另一大天赋。他将这个庞大网络描述为一支军队,欧洲最好的植物学家担当将军,远在伊斯坦布尔和北美的业余爱好者充当步兵。1763年,林奈甚至以一位从苏里南给他提供标本的黑奴命名了一个新物种——苦木树。

1749年8月,林奈的学生佩尔·卡尔姆远赴北美考察。在魁北克各地,他都看到惊人的一幕:“高级官员、要塞司令、牧师、商人甚至贵族,都出没于森林之中搜集植物,好像受过林奈的训练一样。”这样的场景发源于林奈在乌普萨拉大学周围组织的远足。同行者往往多达300人,出于对秩序的狂热,林奈将他们编成排。日落时分,在阵阵铜鼓和猎号声中,伴随着“林奈万岁”的欢呼,学者才和大群拥趸一起扛着蝴蝶网归来,帽子上别着战利品。

在深入地球各个角落的19个林奈门徒中,最著名的丹尼尔·索兰德是詹姆斯·库克船长首次环球航行的博物学家,首次带回了澳大利亚和南太平洋的植物标本。安德斯·斯帕曼是库克第二次航行的植物学家。卡尔·彼得·通贝里则是一个世纪内首次访问日本的西方博物学家。这些被林奈称为“传道者”的学生还到过南美、东南亚、非洲和中东,半数在海外献身。

逐名者

在专业学者们看来,分类学需要小心翼翼地描述和比较大量标本。令他们恼火的是,业余发烧友总是没研究清楚就急于命名。

澳大利亚的南棘蛇(Death Adder)根本不是蝰蛇(Adder)的一种,它们最近的亲戚是眼镜蛇和银环蛇,但受它们短粗的身子和三角形的头迷惑,直到90年代末也只识别出3个亚种,专家怀疑至少有6种。西澳大利亚博物馆馆长肯·阿普林花费数年心血的成果还未发表,发烧友雷蒙德·霍泽就在他为维多利亚爬行动物协会编的一本发烧友杂志《监视者》上发表了5个新种。根据国际动物学术语委员会(ICZN)的规则,霍泽的命名印刷和散布在先,应予承认。其实霍泽经营着一家驱蛇公司,与这种蛇的接触比谁都长。

学者们的意思不是发烧友不能做,而是信息不充分,往往很难重复观察和实验,以致有专家要求修改规则,只能在专业刊物上公布新物种。ICZN表示:有效的命名未必是最好的,但每个命名的质量无法监督,他们不想卷入主观争论。其实早在几个世纪前,博物学者都是爱好者出身。林奈命名系统1760年传到英国不久,就成为“有闲阶层的一种游戏”。退休历史学家大卫·艾伦说:“人们拿着植物指南,展开时髦的乡村漫游。”俱乐部通讯和个人出版的专著里充斥着轻率的物种描述和分类文章。负面作用显而易见,查尔斯·达尔文也批评虚荣的“物种贩子”留下了“大量糟糕的工作”。他将优先命名权称为“自然史上最大的祸害”。

至今,兰花仍是出风头的宝地。越分越细的兰花品种有些在遗传上并无区别,人人都夸大当地品种的多样和稀有。2002年,迈克尔·科瓦奇从秘鲁走私了一种兜兰,要求佛罗里达的玛丽·塞尔比植物园的一位分类学家以他的名字命名。专家据说知道该州的分类学家埃里克·克里斯藤森已计划在即将出版的《兰花》杂志上介绍这个品种,立刻赶写了一个两页的介绍,作为内部刊物的附录付印。科瓦奇最后被判非法拥有和贸易濒危物种,塞尔比植物园也被罚款,但这些在分类规则里都不算过失,科瓦奇仍然名垂青史。

因为分布很广,爱好者在地理空间的覆盖上有先天优势。2002年,伦敦自然史博物馆开始鼓励爱好者提供数据。最近英国真菌学会在国家生物多样性网络上公开了数据库,英国和爱尔兰各地的爱好者提供了14万件标本,最早的可以追溯到18世纪。技术也在帮助爱好者发挥作用。牛津大学进化生物学家查尔斯·戈弗雷正准备建立一个类似维基百科的所有生物分类信息的数据库。

信息时代的林奈

1858年7月1日,查尔斯·达尔文和阿尔弗雷德·华莱士关于生物进化的论文在伦敦林奈学会宣读。达尔文要表达的正是林奈所忽视的:分类学不仅是为了让生物找到自己的位置,还应该揭示生物之间的进化关系。揭示进化关系的生命家族树是达尔文次年出版的《物种起源》中唯一的插图。进化的历程中,一个物种分成两个,并没有分崩离析的神奇一刻。这是林奈时代时常鱼目混珠的原因。只是10个物种,也会有超过3400万个可能的进化树。

如今,交流发现的需要已经使传统的发布手段力不从心。全球每年出现的约2.5万个新物种名字发表在数千种刊物上,很多不为人所知。虽然出现了ZooBank和MycoBank等电子数据库,仍没有一个术语规则认可单纯在电子媒体上发表的新名字。

过去30年,基因测序使生物分类再次发生革命。仅几个主要的测序中心每秒就能完成5000对DNA的测序,现在已完成约1000个物种的基因组测序。基因测序确定了我们最近的亲戚是黑猩猩而不是大猩猩。这是林奈的知识完全无法理解的,但基因组研究也不可忽视进化研究。2001年,人类基因工程组宣布有100至200个人类基因直接来自细菌,因为在人和细菌中都发现了这样的基因,但没有在任何更接近人的物种身上发现。有人推测它可能是通过从细菌的横向基因转移进入人体的。马里兰州基因研究院的乔纳森·埃森看到这个消息时说,“我感到有点反胃,他们说与大脑发展有关的基因直接来自细菌。我想了一分钟,还是觉得没道理”。他和另一个同样目瞪口呆的进化生物学家迅速打破了这个说法,他们表明:这些基因更可能是存在于人类和细菌共同的祖先体内,只是后来隐藏起来。

对生物多样性了解越多,越需要分类。对一个专门的分子生物学家,苍蝇指的是黑腹果蝇就很满足,对群落生态学家就必须识别数百个种。2007年4月8日,约3000名生物学家联合开展的生物物种名录编纂经过6年努力,物种突破百万大关,达到100.9万。预计2011年编纂完成时,名册将囊括175万现存物种。利用加拿大生物学家保罗·赫伯特提出的生命条形码方法,今后外行或许也可以通过小型的DNA条码来识别复杂的物种。

闲谈两句诺贝尔

闲谈两句诺贝尔

第一位土人土长的中国大陆人获诺贝尔和平奖,我也高兴。记得上回高行健获奖我
是更高兴,但在咖啡里没有几个人共鸣,七月不喜欢,老瓦不喜欢,玛雅不喜欢,
若之不喜欢,自立也不喜欢,只有老丁,梦冉跟我有共鸣,还有老废。记得燃灯的
反对声最高,我也没跟他成敌,并一直喜欢他的直陈。但也有些攻击高行健的贴子
我觉得水平太低,不理会就是了,何必树敌?一个人的文章不能获得所有人的共鸣,
这个在诗尤剧。不共鸣就是不同鸣,虽然我能共鸣。

我想,一个人的政见也差不多。

我不是老了搞咖啡老回忆,这一点玛雅最忌讳,我是担心这和平奖的争议对咖啡的
当量数太大。(得原子弹氢弹中子弹几百万吨TNT级?)按理说,诺贝尔也只是
发明了炸药,是和平还是军用,谁都心知肚明。现在看来,诺贝尔和平奖的杀伤力
比炸药还有过。。。

周末翻瑞典诗集,翻到这一首诗,特别能共鸣,我全诗转述吧:

你知道那大炮开花的国家吗
传播它的花粉遍及世界?
使战争受孕,以致它们如结痂骤然绽开,
流血的花托遍及天涯
象手榴弹的罂粟?
你知道那国家吗?你知道那个国家吗?
你知道那大炮开花的国家吗?

若你不知道的话,她叫瑞典,位于湖畔
她的裸体映入水面
或照相机镜头中。她乐于夸耀
她的体态,她的丰姿
和她的福利
福利建立在耕作的大炮上
大炮在波福斯被嫁接,夏风从那里
传播毁灭遍及世界。。。
那小小国家的福利建立在毁灭上,
在来自波福斯岸边的大炮的
脓的黄色花粉上,红光闪闪
在遍及世界的日落里。
那是瑞典法律在热浪中解释的方式
面包是死亡带来的。

你知道那子弹开花的国家吗?
那些被装入步枪的子弹
用于互相残杀
离那瑞典得意地映照自己的
湖--青鱼群的油脂--很远
离那峭壁上被拔动的所有金弦中的
竖琴的声音很远
在波福斯。。你知道那国家吗?

枪声离得如此之远
那些淫逸地滚在
湖边的人们听不见
那在《快报》上
由于纯洁而乳房高耸的女人也听不见
在将军们根据传统
趁热打铁的夏天
战争雨后春笋般争先出笼。。。

你知道那大炮开花的国家吗
你知道那国家吗?你知道那个国家吗?
她叫瑞典,位于波福斯旁边
她在阳光中取暖
当瑞典的钢铁到处乱咬的时候
留着子弹的齿印
在别人的皮肤里。。。

瑞典的腿与背上的皮肤
正被夏天的太阳和蚊群咬伤。
一个陌生人弯着腰奔跑、哭叫
当瑞典的太阳熊熊燃烧。
你的白热的榴霰弹的太阳
是保证我的太阳。

你知道那大炮开花的国家吗?
你知道那子弹开花的国家吗?
你知道那国家吗?你知道那个国家吗?
她叫瑞典。

瑞典之夏--这首诗很真切地道出瑞典的国民经济,诗人Lars Forsell曾留学美国。
71年选入瑞典文学院院士。波福斯:瑞典地名,以生产军火武器世界闻名。诗中提
到铁矿,我这回亲访过,就是拉普兰的Kiruna,挪威的良港Narvik是其出口港岸。
唉,现代国家!

达赖获和平奖,打自亲历西藏后,我是能理解的。但愿这次和平奖的当量数不要把
咖啡哄散掉。至于别的,肉食者谋之,我又何以能间焉?

清早一根烟

清早一根烟

一根烟
味道好不好
全凭自己当下的感觉
不好
立马扔掉

身体不好的时候
不要说抽烟
哪怕是闻到烟草味
都受不了

清早点一根烟
味道不大好
留下半截
早餐、忙碌一阵
兴许有感觉?

10/19/10

===

咖啡烟君子不多,我对烟独自抒情。记得读老林奈,他举烟,抑咖啡,说咖啡让忧郁的
人更空虚。我知道咖啡激活脑力,烟也相类。但咖啡伤眼,引起肌肉抽搐千真万确。

最近发现瑞典好烟,Prince,口味不错!

中峰明本 – Portrait of the Monk Zhongfeng Mingben, 14th century

这回忽必烈大展,倒没见到曹洞宗传人万松行秀,只有其弟子耶律楚材。临济高僧
中峰明本有一幅长轴,神色可鞠,转一幅。因为对临济一门后期传承不熟悉,也是
给自己一补习。


Portrait of the Monk Zhongfeng Mingben, 14th century
Yuan dynasty (1271–1368)
China
Hanging scroll; ink and light color on silk; Image: 48 5/8 x 20 3/16 in. (123.5 x 51.3 cm)
Lent by Shôkoku-ji, Jishô-in

Easily identified by his rounded face and slightly sagging eyes, Zhongfeng Mingben (1263–1323) wa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monks and teachers in China during the fourteenth century. In this portrait, he sits in meditation on an elegant piece of cloth (possibly a carpet) with his shoes placed on a smaller rock in front of him. He wears traditional monastic robes with flowing hems typical of the fourteenth century. The towering pine and delicate bamboo in the background follow the ink-painting conventions associated with the Chinese literati. The landscape is typical of the Yuan dynasty, when such monochromatic backgrounds were first used for the portraits of Buddhist monks.
http://www.metmuseum.org/special/khubilai-khan/religious-life/portrait-of-the-monk-zhongfeng-mingben.aspx?oid=48137&s=2&p=2

【中峰明本禅师编辑本段回目录摘自《八十八祖道影传赞》】

天目中峰禅师。讳明本。号幻住。幻庵。中峰等。杭之钱塘人。俗姓孙。母李氏。梦无门开道者。打灯笼。至其家。翌日遂生。师神仪挺异。具大人相。才离襁褓。便跏趺坐。能言便歌赞梵呗。凡嬉戏。必为佛事。九岁丧母,年十五。决志出家。遇僧招师。往参天目高峰和尚。峰孤峻严冷。不假人辞色。一见欢然。欲为祝发。师以父命未许。至年二十四。从高峰剃染。曾燃臂礼佛,誓持五戒。日诵《法华》、《圆觉》、《金刚》等经。于狮子院授具。明年观流泉有省。诣峰求证。峰打趁出。既而民间讹传。官选童男女。师因问曰。忽有人来问和尚。讨童男女时如何。峰曰。我但度竹篦子与他。师于言下洞然。陆沉众中。人无知者。于是高峰书真赞。付之师曰。我相不思议。佛祖莫能视。独许不肖儿。得见半边鼻。且俾参徒诣师请益。众由此知归。及高峰将迁化。以大觉属师。师辞。推第一座主之。师自后往游皖山庐阜少林金陵。随处结幻住庵。学人丛聚。于仪真船居。朝廷闻师道风。赐佛慈圆照广慧禅师之号。一时王公驸马。莫不致礼。翰林承旨赵公孟俯。以师礼之。时问法要。有别传觉心。师说法无碍。有广录三十卷。行于世。赞曰。天目窟中真狮子儿 爪牙才露百兽奔驰 孤风凛凛法海洋洋 是故我师称法中王 。

&
这里有一篇学术论作,中峰明本与日本入元求法禅僧,可一读:
http://www.fjdh.com/wumin/HTML/81659.html

Carpet of Flayed Man

参观了这个藏文化展,这一馆总是让我惊心:


Carpet of Flayed Man

This flayed male (Tibetan: g.yang gzhi) appears to be bound at and suspended by the wrists. He is bearded and fanged and his skin is stripped, as if he were being identified with an animal, thus bridging the human and bestial worlds. His feet and hands intercept the decorative border of freshly severed heads, grinning macabrely. Such a fearsome carpet could have served as an appropriate site for making tantric offerings to the wrathful protector deities within the gonkhang, the chapel dedicated to their worship within a Tibetan monastery.

http://www.metmuseum.org/works_of_art/collection_database/all/gallerylistview.aspx?&dd1=72


This example depicts a bearded man, flayed (Tibetan: g.yang gzhi) and spread-eagle in a sea of blood—a gruesome image testifying to the power of sacrifice in the pacification of malevolent spirits. The red patterning on the skin may suggest the internal organs or arteries. While such rugs were probably reserved for use by senior officiating lamas and as mats upon which to make tantric offerings, as recently as the nineteenth century, the use of actual human skins is recorded in descriptions of protector-deity worship. The pioneering western scholar of Tibetan religions, the medical officer Augustine Waddell, clandestinely visited Tibet several times in the 1890s from his base at Darjeeling, and he recalled witnessing lifelike human figurines at a ceremony at Hemis monastery in Ladakh.


Skull Cup (kapala)


Offering Table with Lords of the Cremation Grounds


Vajra Chopper Knife


Ritual Rug with Two Flayed Male Figures


Carpet of Flayed Man


Carpet of Flayed Elephant

贪?嗔?痴???藏传佛教总有让我吃惊的地方。这些,一般老外还看不明白!

林奈 – Carl von Linné, Carolus Linnaeus

林奈 Carl von Linné (Carolus Linnaeus) (1707 – 1778)

我一直在着磨怎么起始这条线。按传统说法总是达尔文与华莱士宣读论文,伦敦林
奈会再引出林奈,这是本末倒置了。或者说那句话:上帝创造世界,任林奈命名。
也是哗众取宠的修辞--不喜欢对偶句。又说什么花王子,植物王,那是孩童版的
书中。我买了一本大林奈,同时也买了一本少儿版。英美人写书总体上还是很实在,
好事坏事都写,不过多褒贬,名词与形容词之间,以名词为多。我在Uppsala林奈
旧居店中买了一本瑞典人写的林奈小册子,里头“亚当再生”、“植物学统帅”、
“北欧的普林尼”。北欧的普林尼这个称呼不错,古罗马有两个普林尼有名,这里
指的是老普林尼,小的要文史一些,以书信闻名。一般传记从他的生平写起,但那
长篇巨作,失去了动感,不太符合网上贴子的趣味。想来想去,忽见案头上一面拉
普兰买来的Sami人的鹿皮鼓,这个很珍贵!林奈到拉普兰一行很有点植物探险家的
风度,经费不足,苦楚不已!但那是青春大学期,吃多少苦都是值得的。虽然,他
一入Uppsala大学不久就能够生活上自立。

提到这面拉普兰的鼓,买的时候花费不少心思。一个人出行,身边带的东西愈少愈
好,一般来说不买礼品。这回出行,更是飞机托运都免,省一些时间,关健是纽约
回机,托运行李往往要等个把小时,没那个耐性。但这一面鼓是要买的,我货比三
家,有全真的椭圆面椭球体,尺寸也如意。一问价钱,一万四千多瑞典克郎,合美
金两千多刀,砍不动。问讯平底的,有巨大号,一千多克郎,中号得五六百,小号
的有,但找不到货了。我合计着买一面中号的鼓,六百多克郎没什么,只是尺寸略
显大了一些,不好装带。货比三家,问了另一家同样的价钱更贵,回这一家来付钱,
无意发现窗口展示一面小鼓,至少还有一货。虽然,一般店里陈列不让卖,我与店
员商量,她没有这观念。没问题,我终于抱着一面小鼓,背着行襄到了回程斯德哥
尔摩的火车站,把玩不已。


这鼓中有多少学问,就鼓面的图绘中就有许多学问,我一直没找时间理清。鼓是鹿
皮面,鼓槌是鹿角骨,有一根皮带附在鼓面上,想也是鹿皮带。鼓点清脆,鼓槌捏
紧了还敲不出这个味,松了敲不脆,半松半紧最好。这鼓让我想到阿拉斯加的皮鼓,
只有一面海豹皮,手击的声音一样清脆。说是magic drum, shaman drum更有说
Witch drum。

好的鼓,背面是这样的把式:


This is the back of a northern sami drum. It is made out of a single piece of
birchwood with decorations of reindeerhorn. Photo: Andreas Ström

我上回北极花Twinflower一线上一张林奈画像,右手执他自我命名的花,左手边
总是面拉普兰的鼓。中间拖拉着一大堆东西,我也点理不清。他这一身都是拉普兰
的Sami人装束,颇为自豪。林奈个子小小的,比拿破仑不高,比贝多芬不矮。但
极上相,据说有史以来的科学家中,他是上相最多。就单此站相便有四幅,略有异
,有的后有书卷,有的鼓面不全,在荷兰,肖像画家Martin Hoffmann画的。


此外,在瑞币一百克郎,现今的王宫墙饰的高上,都有他的形像。“为了美丽歌谣
的神奇鼓面”--我在他旧居的卧室橱窗中看到画上那面旧鼓有陈列。边上是他拉
普兰一行的笔记本,不很久以前才被发现。

to be continued…

Claude Levi-Strauss: The Poet in the Laboratory

Claude Levi-Strauss: The Poet in the Laboratory
Patrick Wilcken

Product Description

The definitive account of the life, work, and legacy of Claude Lévi-Strauss, father of modern anthropology and one of the postwar era’s most influential thinkers.

When Claude Lévi-Strauss passed away last October at age 100, France celebrated the life and contributions of not only a preeminent anthropologist, but also one of the defining intellectuals of the twentieth century. Just as Freud had shaken up the antiquarian discipline of psychiatry, so had Lévi-Strauss revolutionized anthropology, transforming it from the colonial era study of “exotic” tribes to one consumed with fundamental questions about the nature of humanity and civilization itself.

Remarkably, there has never been a biography in English of the enigmatic Claude Lévi-Strauss. Drawing on a welter of original research and interviews with the anthropologist, Patrick Wilcken’s Claude Lévi-Strauss fills this void. In rich detail, Wilcken re-creates Lévi-Strauss’s peripatetic life: his groundbreaking fieldwork in some of the remotest reaches of the Amazon in the 1930s; his years as a Jew in Nazi- occupied France and as an émigré in wartime New York; and his return to Paris in the late 1940s, where he clashed with Jean-Paul Sartre and fundamentally influenced fellow postwar thinkers from Jacques Lacan to Michel Foucault and Roland Barthes. It was in France that structuralism, the school of thought he founded, first took hold, creating waves far beyond the field of anthropology. In his heyday, Lévi-Strauss was both a hero to contemporary intellectuals and an international celebrity.

In Claude Lévi-Strauss, Wilcken gives the reader a fascinating intellectual tour of the anthropologist’s landmark works: Tristes Tropiques, a literary meditation on his travels and fieldwork; The Savage Mind, which showed that “primitive” people are driven by the same intellectual curiosities as their Western counterparts; and finally his monumental four-volume Mythologiques, a study of the universal structures of native mythology in the Americas. In the years that Lévi-Strauss published these pioneering works, Wilcken observes, tribal societies seemed to hold the answers to the most profound questions about the human mind. Following the great anthropologist from São Paulo to the Brazilian interior, and from New York to Paris, Patrick Wilcken’s Claude Lévi- Strauss is both an evocative journey and an intellectual biography of one of the twentieth-century’s most influential minds.

About the Author

Patrick Wilcken is the author of Empire Adrift: The Portuguese Court in Rio de Janeiro, 1808-1821. He studied anthropology at Goldsmiths College, London University, and now works as a campaigner on the Brazil desk at Amnesty International.

Happy Birthday John Lennon

昨天在纽约闲逛,赶上了一趟列侬生日纪念音乐会,票也不难买,只收Cash,四
个小时的音乐会够丰满,孩子只能听列侬theBeatles间的歌,我能听列侬后期,Yoko
Ono说Working class hero很重要,我有同感!大家又一起合唱Give peace a Chance。
下半场Quarrymen期间的老摇滚歌我也有不熟悉的。

最后在列侬的一首催眠曲中结束,那时,我正好把两位熟眠的孩子催醒。


说有两部电影,Nowhere boy,Lennon in NYC,前一部新出,网上看了些片段。后
一部我也找不到。图书馆借了79年Bee Gees的演绎版St. Pepper’s Lonely Heartbreak
Band,不太好,比不得Across the Universe。

席间列侬的老友们提到Yoko Ono,都是赞许的语气。我突然想到在冰岛雷克雅未克的
一座自然小岛VIDEY上小野洋子塑造的一个纪念物:


On the 9th of October 2007, Yoko Ono and Sean Lennon inaugurated the “Imagine Peace Tower” on John Lennon’s birthday on the island. It is a laser beam which penetrates the sky until December 8th, Lennon’s assassination day, and on other mayjor occasions. Yoko and Sean were present at the unveiling of the symbolic token of man’s hope for peace on this earth. This family certainly left us with some food for thought and a reminder to mankind.

The “Imagine Peace Tower” was relighted on December 21st, winter solstice, and beamed until new years eve 2007.


塔基很大,上有几十种语言的和平祝福,有几种汉语。列侬担当得起这个。

列侬生日过后,我拼凑一个贴子,也在咖啡为他生日祝福!

艾米丽*狄金森

上回去波士顿,回路中特别去拜访了一回Amherst,一个大学城,估计也是源于艾
米丽。我对艾米丽的诗只知道一丁点,一直也没有迷进去。直到年初植物园搞艾米
丽的诗与花展,才知道她也是一位植物迷,迷老林奈,这样气息就相通了。

曾经在咖啡豆编写过一条线,Emily Dickinson花园,植物诗:
http://www.mycoffeebean.org/viewthread.php?tid=1355

算是一次不小的格物,也仔细地读了一些她的集子与书信。从植物园的展览来看她
花园确实迷人,而我亲身接近,感觉就破碎了--艾米丽故居花园一带地处非常喧
嚣的主街,也许我去的时令不对,初秋,新英格兰,花比不得败叶。荒芜一片!也
是,旧居博物馆周末不开门,只在宅边的花园转了转。园子中间一棵大橡树,得有
几百岁了吧,想艾米丽生前也是一样喜欢的。别的花园载植,都很一般。

哪里比得纽约植物园搞的气象。于是我想到了,艾米丽的花园还是象陶渊明的桃花
园一样,是诗中的。或者象谁说的:

……只有用心才能看见。本质的东西,用眼是看不见的。

波士顿回来写了一个瓦尔登贴,却怎么也提不起劲写艾米丽。其实艾米丽居所离纽
约更近,奥本尼,离波士顿海滨,即是开车也得一个多小时。故而她诗中说她从未
见过海。I never saw the Sea–

I never saw a Moor–
I never saw the Sea–
Yet know I how the Heather looks
And what a Billow be.

I never spoke with God
Nor visited in Heaven–
Yet certain am I of the spot
As if the Checks were given–

当然我也可以用意幻与夸饰杜撰一个贴子,这不难。只是,艾米丽是养鸡养猪的啊,
她对小动物观察得也仔细。。。写这个贴子,还是源于挪威女诗人Inger Hagerup
写的一首叫艾米丽*狄金森的同名诗,女诗人写女诗人,特别能体会心地。我,只
能是外在的:

艾米丽*狄金森

总穿着整洁的白衣服
很小巧,很苗条。
听到她穿过房屋的脚步声
总那么完美,井井有条。

她用忙碌的小手
掸去架子上的灰尘,浇花,
烘烤面包,出去散步,
给遥远的国家寄信。

可爱的妹妹,听话的女儿。
这样,那些娃娃小层的日子逝去。
而隐秘的激情已毁灭
无言的心必然要啜润。

在童年时代的家中少女的房间
那闩住的门后面
躺着一个无人知晓的陌生人,
过于勇敢,过于孤单。

躺着一位外科医师,镇静地倾听
那痛苦,那赤裸裸的痛苦。
当枕头减弱她的哭声时
她解剖自己垂死的心。

相信咖啡喜欢艾米丽的人不少,不好独自欣慰,我也借此诗献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