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言之在情，情感之下，全不顾理。牛虻言之在理，理之过
盛，全不领情。XW爱歌剧，倒来讲一点戏的情理。
没写过长文章，也知道长文章难写。论坛里争红脸，只想介中
调和一下。人之所见，多如管中窥豹，至于窥见后是言还是不
言，言得怎么样，见人见智！
一般人说歌剧无理，非也。歌剧的道理，有点象作父母的道理
。梭罗的《湖滨散记》是一部生活戏剧，此无关他生活中有多
少娇情。这个玛雅在引鸡与蛋的关系时言及，怎么忘了？题旨
的问题与人生活经历有关，也与人向往梦魅有关。有人写风尘
女，有人写高僧，有人写花写鸟，有人写化石，都是题材，无
高下之分。然而人生漫长，总要有点趣味的东西来打发，因而
有了各类人文科学之异趣。这些从大一些角度来看，都是戏剧
，都是父母给孩子说的外面的事，都是父母对孩子的渴望，有
情有理，有什么不好呢？
如果天顶是一片漆黑，有人给补上满天的星星，这有多好。月
光光，这有多好，太阳，这又有多好。
而孩子们的梦，又该是多么美好！
玛雅谈到早期基督教徒，我这里引一首里尔克的诗，里面有些
圣＊方济各身影。
关于贫穷和死亡·５１
你是穷人，你是一文不名者，
你是无处存身的石头，
你是被扔掉的麻风，
摇着拨浪鼓在城郊漫游。
因为你一无所有，穷得像风，
荣誉简直遮不住你的裸露；
一个孤儿的破衣烂衫
要更华丽些，毕竟是点财物。
你穷得像一个胚胎的力量
在一个少女身上，她乐于把它保养
并按住自己的腰部，它几乎窒息
她的妊娠的第一阵呼吸。
你穷，穷得像春雨
幸福地落在城市的屋顶上，
象囚犯在不见天日的囚室里
所怀抱的一线希望。
还像住在特别病房里的
幸运的病人；像铁轨上的花朵
在旅途的狂风中穷得那么惨；
像手，人们用它捂脸哭泣，那么可怜。。。
于是冻僵的鸟群对你算什么，
一条成天不吃东西的狗算什么，
自我消失对你算什么，
作为俘虏被人忘却的
动物之无声的长久的悲哀又算什么？
夜间收容所里所有的穷人们
他们对你和你的艰苦又算什么？
他们只是小小石头，不是磨臼，
但他们还是磨出了一点点面包。
而你却是最深刻的一文不名者，
把脸孔藏起来的乞丐；
你是贫穷所有的伟大的玫瑰，
是从黄金变成阳光的
永恒的嬗变。
你是悄然无声的无家可归者，
再也不回到世界上去：
任何需要都太大太难。
你在暴风雨中号哭。你是一架
竖琴，使每个演奏者粉身碎骨。
原注：本篇是对天主教方济各会创始人、意大利修士圣方济各
（1182-1226）的一篇颂歌，他为了传教，甘心过极度贫困的生
活。诗中一些形象描写大都来自他的传记，里尔克曾读过他的
传记的德译本。有的研究者指出，其中还有一部分是画家梵高
的素描，和作者本人在巴黎的生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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