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斯 （上）Manaus
玛瑙斯是亚马逊河上一座重要的城市，要说亚马逊河上最著名的城市也不错，再有
只能是伊基托斯Iquitos或贝伦Belem。玛瑙斯原先叫巴拉，是早先亚马逊探险家的
天堂，早的不说，就是以华莱士为代表的十九世纪英国亚马逊三大探险家均是以此
地为基地/大本营。
十九世纪初，马瑙斯只是个叫作Barra的小镇。1669年葡萄牙人在这里建筑堡垒以
监视西班牙人活动。当德*奥尔比尼1830年左右到巴拉时，见这里三千多贫困居民，
竟能靠当时产物谋生，印象非常深刻；这些产物包括鱼干、菝契、巴西坚果、龟蛋
油等。后来，胶乳保存技术改进了，橡胶成为很方便运输的商品，一切都改变了。
1850年巴拉改名马瑙斯，晋级为省府，并且得到第一第政府提供的设备贷款。这
一年里就生产了近千顿橡胶，全部运到巴拉。1870年生产3,000吨，到了1880年
增至12,000顿，而到20世纪初已达20,000顿。
写完了厄尔多尔九篇小记，收获颇丰。想起什么来，不时修补几个字，错字病句渐
少也增添些新鲜内容。这样本来可以休整一段，春假后再续此线。中断此线前曾把
一本亚马逊农业的要籍搁藏起来，不意上一周无意翻了出来。看来续此线的机缘已
至！这其中买了R. Spruce的游记，读了很生趣，最有趣的还是未尾附节谈亚马逊的
来历，与我前叙有重亦有异，没有现代人断得那么绝。再说我去博物馆参观，也发
现一张原住民妇女丈夫不在时衣着男衣舞男武想往早先亚马逊时代的先祖风情，自
由自在的忆旧，并陈述到亚马逊可能存在的根据：
Mehinaku女人的Yamurikuma节日，身着男装，表演各种竞技。图中文字阐述她们
在丈夫不在身边时，跳这种舞，怀想往日亚马逊/妇女自由(女权)时代。
Spruce有谈药物，几种致幻药烟草、古柯、卡皮Caapi藤、瓜拿纳及提神Guayusa
等植物，卡西奎亚罗河的印弟安岩画，有印加帝国Valverde藏宝等，还有与达尔文
的通信。看来Spruce不单纯是植物学家，一样广泛的兴趣。此书是华莱士整理，章
节附录的一番用心，美学趣味都不难窥见。英国十九世纪亚马逊探险的三家核心灵
魂还是华莱士，另外就是达尔文。达尔文一直批评华莱士过于谦虚，过于替别人着
想，就连他自己都感赞不尽。
前些天跟Scott联系，他除了给我寄他研究的巴西坚果的录影(厄瓜多尔境内)，还
推荐我一本新书，有关于亚马逊植物采集的，Tropical Plant Collecting。今天这本
书收到了，读了两章感到很亲切，这也鞭策我把这一线再启动。记得当年写林奈线，
那一整个冬天，脚趾都冻得痛，多冷清也还是完成了。现在这一线无论如何也得继
续下去。原来想草草拿一些葡萄牙自然字汇，或一张黑白河之域的地图续貂，现在
看来草草了一些。我还是按出发的秩序，下一步是马瑙斯，清晨的机场，热带阳光
，艳红的土壤与花卉。那样的清晨，空气中已燥动着热感，那是我头一回站在赤道
下面，领略没有空气调节(高山、高原、寒流等)的土地。
The Lecythidaceae (Brazil nut family) of Ecuador
一行从机场乘小巴士到码头，上船领舱位，只是回程最后一天在城市作了稍许游历
，中央市场尤其是渔市，歌剧院，印弟安博物馆。故而我此贴开始还是在城市的历
史作一些回顾，毕竟人能见的有限，可读的空间却很大：
“那时，马瑙斯已是一个有50,000人口的都会。居民不再衣衫褴褛，虽然比不上伦
敦和巴黎人衣着光鲜，倒也穿戴整齐。交易不用Milreis旧币，而改用金币。谈生意
的地点也不是在过去那种破旧的桌上，而是在供应了香槟、威士忌和白兰地的高级
咖啡馆，这儿的侍者来自欧洲，个个均训练有素。运送橡胶去纽约和利物浦的货船
，带回了许多银行家和漂亮女子。总之，亚马逊河流域的生活不再枯燥乏味。”
马瑙斯城的规模，是1893年就任总督的Ribeiro博士建立的。他说过：“我找到一个
村庄，把它建成一座现代城市。”在有轨电车最早启用的时候，当时新开幕的歌剧
院有三个剧团轮流演出。马瑙斯城里有一家医院，其中一家是精神病院，另一家则
专为葡萄牙人而设立。此外还有10所私立中学、25所小学和一座公共图书馆。马瑙
斯希望富庶，也提倡科学。
城市开始向沼泽地带扩张。城里铺上由里斯本运来的街石，连铺路工也是葡萄牙人。
16公里长的林荫大道，由有轨电车连结；这时候美国波士顿的街头还在使用马车。
为了确定橡胶行情，有电话的人，每天早晨与世界各大证券交易所联络。1897年初
次装设电话，就有300个用户。歌剧院那绿色、黄色和蓝色的圆顶，巍然丛立在所有
的屋顶之上，异常耀眼醒目，成为以瑙斯黄金岁月的表征。同一年，在马瑙斯和利
物浦之间，Booth航运公司开通了一条横贯大西洋的定期航线。马瑙斯的确辉煌成
功！
华莱士在1889年写道：在亚马逊河流域，人人热中于做生意。商贩云集，大部分是
流动摊贩；只不过他们的商品是用小船装载。五十年后，从货轮上卸下的商品堆满
了仓库，商人生意兴隆。
1908年到1910年，是马瑙斯的鼎盛期：三百万平方公里的森林里，还有八千万株
三叶橡胶树尚待开发。马瑙斯每年出口八万顿生橡胶，单是出口税，就可抵销巴西
40%国民总债务。
不过，橡胶的故事还很长，我放在下一个贴子谈。这里再简略提一下市容，码头上
的浮光略影，如今的玛瑙斯是一座奇特的城市，过度繁华的市容并非仰赖四周茂密
的森林，而是联邦政府的补充金、异国风情的过去、以及越来越景气的观光旅游业
造成。迅速致富永远是玛瑙斯不断前进的原动力。它曾拥有新兴艺术的华丽；今天
，它的形象却是俗丽的电子商场，再加上自由港的地位。这座港市的位置就在亚马
逊前三大支流的交汇区附近，如此的战略地位意味玛瑙斯长久以来都是广大地区森
林产品的集散地。
玛瑙斯市里，还是有些东西令人想起它在十九、二十世纪之交时的橡胶财富。英国
工程师于1906年用来自苏格兰的砖块，建造了具帝国风格的海关大楼；又为了方便
调节河流高低14米落差，这些英国工程师配装了不少段外国制的浮动码头。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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