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hly Archives: December 2006

香港观察:港人遗下5万“黑孩子”(BBC)

香港观察:港人遗下5万“黑孩子”

江汛

香港人是本要花时间才能读懂得“书”

结束不久的多哈亚运会上,有一个镜头让人有说不出的滋味,始终骨鲠在喉。

中国乒乓选手郭跃,以四比三击败中国香港选手帖雅娜而夺冠,郭跃一声大吼,而后上前迎向帖雅娜伸来的手,两人握手时,郭只是轻轻碰了碰帖雅娜的指头,刚触及迅即抽离,屈居亚军的帖雅娜,被打败了,脸上没有沮丧,微笑着伸手想给郭跃祝贺,不料这一”握手”,令她眼神和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尴尬。

外行人都看得出,郭跃只是一种出于礼貌的”握手”。而后,郭跃兴奋地匆匆奔向球场边,与她的教练激情相拥。

帖雅娜是郭跃的乒坛师姐。笔者一次偶然闯入帖雅娜的博客,真为她的文化底蕴叫好。这位河南姑娘,在亚运比赛中,每每赢了一球,总是低头沉思;输了一球,往往是自嘲地优雅一笑。

她年近30还在拚搏,正是她的出色技艺,才让郭跃的激情和技能发挥到极致。如果郭跃也能伸出双臂,给帖雅娜一个热情拥抱,那该多好。这不是一种奢望。

很难判定说,因为帖雅娜是”香港人”,因此郭跃就显得热情不足。但可以说郭没有给帖应有的尊重、理解和感恩。

中国内地和香港,隔着后海湾、深圳河、沙头角河,那种互相尊重、理解和感恩,确实都不足。

内地孕妇

时下最典型的就是内地孕妇来香港产子问题,扰攘一两个月了,至今依然在香港社会是热点话题。

内地孕妇在香港产子人数越来越多,她们或为逃避内地计划生育控制而超生,或为新生儿能领取香港出生证而获得香港居留权,或为享受香港先进的医疗设施和服务。

对内地孕妇去香港产子,香港主流舆论尽是负面评论:占用香港公立医院资源,影响香港妈妈的产科服务;令香港的人口政策失控;这些新”香港人”以后能享受香港人的所有社会福利,医疗、教育、综援等,占用的都是香港纳税人的钱……

于是,香港人上街抗议,向政府呼吁;政府高官前往北京,吁求中南海采取措施阻挡内地孕妇涌港潮;医管局通过阻截措施,提高内地孕妇在香港分娩收费,由2万增加到3.9万港元,如果没有产前检查,经急诊室入院,收费高至4.8万港元等等,这些措施的效果大可存疑。

这些言论和措施,或许都有道理,因为有损香港人的利益。有意思的是,香港资深大律师、民主派的策发会委员李柱铭日前表示不宜拒内地孕妇来香港,她们在香港产子,有助于纾缓香港人口老化问题。不拒绝,原来还是从香港未来利益考虑的。

笔者说不清楚其中的是是非非,却总有一种感觉:香港人为什么总是先为自己着想。

笔者可以罗列出一长串香港回归后,内地人为香港作出的”牺牲”,这会招致香港人的另类解读,在此还是免了。不仿超脱些说个故事。

“黑孩子”

前些天,从《广州日报》上读到一则故事。11月30日晚上,在深圳罗湖区大望村一间简陋的出租屋里,一个出生仅17天的女婴歪着头躺在硬硬的大床上,不停地眨着眼睛,守护在旁的是孩子妈妈的同学、大学二年级女生小梅。

孩子妈妈小英是深圳一所大学学生,年龄才19岁。这位漂亮女生与一位香港男人阿伟有过一年恋情。8个月前,阿伟说要出国远去了,而后他就换了电话,再也没有音讯。他神秘失踪后两个月,小英肚子不舒服,去医院检查,才发现自己已有5个月身孕。

医生说,小英体质不好,人工流产会大出血,无奈中,只能生下孩子,住医院花了1万多元人民币。两天前,小英离开深圳回家乡,决定将事情经过如实告诉父母,于是将孩子委托给好学友小梅照料。

这条小生命,是被香港男人遗弃的”黑户”孩子,不知道父亲在哪里,一出生就享受不到生存保障,长大的过程中,会面临难以想象的种种难题。

如果套用本文前面所说的香港人关于内地孕妇在香港产子的评论,香港男人遗弃孩子,不也”占用内地资源”,令内地”人口政策失控”,享受的都是内地”纳税人的钱”吗?

据媒体披露,目前在广东珠江三角洲地区”包二奶”的港澳台人士有10万之众,其中一半是香港人,目前香港人在内地非婚生而遗弃的黑户子女中,仅珠三角地区就至少有5万人,从整个广袤内地而言,那数字肯定有数十万之众。

孩子遭遗弃,香港男人不再出现,母亲要在香港找到孩子的父亲相当艰难,香港男人就这么逃避责任。这些年也没有看到这些内地”妈妈”带着孩子来香港抗议,吁求特区政府做什么。

理解和宽容

“一国两制”是需要各自付出代价的。或许说,内地孕妇去香港产子,与香港男人甩下孩子在内地,没有直接可关连的因素,之所以放在一起叙述,是要说香港人在内地留下的情种孽债,香港人有没有关注呢?

再说一个时下的热门话题:食品安全。香港的食品饮水,至少有七八成来自内地,毒、伪、假的食品自然不该输入香港,但问题更多的反映在两地安全标准的差异。

香港人动辄封杀而拒绝入货,香港社会只会遭受更惨重打击。香港是发达社会,食品饮水安全标准与欧美接轨,内地是发展中社会,不少人尚在为温饱奔波。香港人要学会理解和宽容。

一个人是一本书。一地方的人是一本大书。读人比读文学写就的书更难。笔者读了十多年香港人,还没读懂这本”香港人的大书”。

记得天津作家冯骥才说过:读别人,其实也是在读自己。读真、读善、读美的同时,也读道貌岸然背后的伪善,也读美丽背后的丑恶,也读微笑背后的狡诈……读人,最重要的是读懂怎样为人。

因此,读人要学会理解,要学会宽容,要学会大度,要学会感恩,才能为自己读出高尚,读出欢乐。读内地乒乓选手郭跃,再读香港选手帖雅娜,真希望她俩有一个发自内心的拥抱。

====

最近江汛的稿子愈有内容了,方壶哉怎么不写了?

英军突击伊拉克警察总部(BBC)

英军突击伊拉克警察总部

英军炸毁了巴士拉警队重案组总部,救出178名囚犯。

超过一千名英国士兵突击伊拉克一座警察总部,救出178名囚犯。军方发言人指,将囚犯救出是担心他们会被杀害。
英军部队冲进伊拉克城市巴士拉警队重案组总部,并摧毁整幢建筑物。

英军发言人指,该重案组已经被解散。

该部门被指犯下了谋杀严重罪行。

英军在星期五(12月22日)逮捕了七名伊拉克警官,他们被怀疑贪污以及在重案组内领导敢死队。

发言人指这是自本月初开始一连串针对巴士拉警队重案组行动的延续。他们涉嫌杀害当地和外国军队士兵。

英军的邓禄普上尉表示,士兵们对警察总部内的囚犯做了健康评估,然后把他们转移到另外一所警察局。

BBC在巴士拉的记者威廉姆斯说,超过1000名全副武装的英军士兵,星期一(12月25日)早晨在直升机掩护下进入警察总部。

英军目前在伊拉克驻有7200名士兵,主要集中在巴士拉一带。

以伊斯兰什叶派信徒为主的巴士拉是伊拉克第二大城市。不同的武装势力在当地互相交火,争夺控制权。

埃塞俄比亚攻击索马里机场(BBC)

埃塞俄比亚攻击索马里机场

埃塞俄比亚飞机轰炸了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的国际机场,目击者说飞机跑道被炸坏,但是不久后一架飞机在那里降落,带来了索马里伊斯兰运动的两名最高领导人。

此前埃塞俄比亚总理梅莱斯说,由于索马里伊斯兰法院联盟一再侵犯,为维护国家领土完整,他被迫向索马里该联盟宣战。

摩加迪沙由索马里伊斯兰法院联盟控制,他们在六个月前夺取了首都。 他们的战士一直在该国各地同埃塞俄比亚部队进行激烈战斗。埃塞俄比亚部队支持索马里的弱势的过渡政府。

埃塞俄比亚军队在索马里南部四个地区攻击索马里反叛组织伊斯兰法院联盟部队。以基督徒为多数的埃塞俄比亚长期以来与索马里陷于冲突中。

埃塞俄比亚部队已经控制了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边界城镇Beletweyne,在东部城镇Baidoa还发生激烈战斗,索马里的过渡政府就设立在那里。

梅莱斯在电视上向人民指出,埃塞俄比亚正与欲以伊斯兰教义控制索马里的伊斯兰法院联盟交战。 他说,埃塞俄比亚军队是被迫还击,所以对这些反和平军队(伊斯兰法院联盟部队)所展开的行为是”完全合法而且对等的”。

埃塞俄比亚政府向近月来逐渐失去控制权的索马里过渡政府提供协助。 代表索马里过渡政府的大使法拉表示,政府已准备随时和伊斯兰法院联盟部队磋商。

法拉说:”我们不是推动战争的人,我们也没有进攻,我们只是在保护自己。不过我们愿意磋商,并希望有停火协议。”

早前,埃塞俄比亚政府没有承认他们派兵到索马里过渡政府所在地白窦镇支援索马里政府军,他们反要求伊斯兰法院联盟的民兵停止战斗。 索马里过渡政府表示,他们的战士一直极力抵抗伊斯兰民兵的攻击。

联合国在周六(12月23日)早些时候呼吁索马里各方冷静,避免无辜百姓的死伤。 联合国估计有至少8,000名埃塞俄比亚士兵正在索马里,支持索马里过渡政府与伊斯兰反叛组织的战斗。

ZT基督教对人类生命价值的影响(甘.雅各,杰利.纽康)

基督教对人类生命价值的影响

「神就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祂的形像造男造女。」——创世记一章 27 节

一个世纪之前,一位法国的工程师问他的学生说:「什么是矿坑中最宝贵的东西?」在学生们列举了各式各样的矿物之后,他修正他们说:「矿坑中最宝贵的是矿工。」这点我十分同意,并且我认为这一种对人类生命的观点,是只有当人被耶稣基督的福音深深打动之后,才可能具有的。

在基督出生之前,这星球上的人命是极为不值钱的。在受基督教影响之前,人的生命是可以被牺牲的。即使是今天,在末被基督或基督教打动的世界各地,生命都仍是极不值钱的。然而耶稣基督说:「看啊!我将一切都更新了。」(启示录21章 5节)这个宣告为人类在看待生命的价值观上,提供了一个新的视野。不仅如此,基督教更在犹太人与外邦人之间的鸿沟上搭了一座桥,前者首先领受了人是按着神的形像造的神圣启示,而后者几乎毫不看重人类生命的价值。然而此时,当我们这些在后基督教西方世界的人放弃我们的犹太——基督教遗产之时,以致使得生命又再次变得不值钱了。

儿童

在古代,将孩童作为献祭之物是一个极普遍的现象。考古学家在外邦寺庙的附近挖出了曾被拿来献祭之婴孩的古墓,例如古代的迦太基。在犹太人征服应许地之前,迦南人将孩童杀掉作为献祭是极为普遍的事。古代拜邪恶之神巴力和他的妻子亚斯他录的先知均以献祭当作为敬拜的一部份。本世纪稍早,芝加哥大学的东方研究所在亚哈时代的撒玛利亚地层中,挖掘到了一个亚斯他录庙的遗址。考古学家哈雷(HaIey)记载到:离这庙宇几步之远有一个墓地,里面发现了几个罐子,其中装了曾在这庙中被献祭之婴孩的骸骨……。巴力和亚斯他录的先知是被公认的孩童谋杀者。然而人类生命价值完全不受到重视的地方,绝对不仅只是在近东而已。在近东、中东和远东,生命都是廉价的。

在古代的罗马或希腊,一个被怀在腹中的胎儿常是危险的,正如在现代的世俗影响下,宝贵的胎儿又得再一次面临危险一般。在那些日子中,堕胎的情形十分猖獗,遗弃更是常见。虚弱或有缺陷的婴孩常被丢弃在森林或山边,让野兽给吃掉、或任其饿死,或是被夜里暗中环伺在旁的陌生人捡去,按照他们心中所想望的去任意对待他们。其实当时许多父母是会遗弃所有残缺之婴孩的。也有些父母是因着贫穷而丢弃孩子。他们更常放弃女婴,因为女性被认为是下等之人。

更糟的是,那些活过婴儿期而长大的孩童(大约是那些出生者的三分之二),反成了他们父亲的财产;他可以任由自己的喜好杀掉他们。生出来的孩于只有一半活着超过八岁,部份是因为普遍的杀婴造成的,饥荒和疾病则是另外两大因素。杀婴不仅是合法的,也是值得嘉许的。杀一个罗马人是谋杀,但是杀自己的孩子却是一件美事。更甚的是,父亲可以对孩子实施绝对的专制。他可以杀掉他们,可以将他们卖为奴隶,可以令他们嫁娶,也可以叫他们离婚,同时还可以没收他们的财产。

乔治格兰特(George Grant)在他的书《第三回合》(Third Time Around)中,说到教会如何在过去有效的对抗堕胎,并且今日又是如何再一次地站在前线来对抗之。他又进一步加入他所看凶有关古代罗马人对生命的藐视:

根据几百年来家长制的古老传统,一个罗马人的出生并非是生物的自然现象。只有当家庭同意时,婴孩才会被接纳进入这个世界。对一个罗马人来说,他不是领受了一个孩子;而是取得一个孩子。如果这个家庭在生下孩子之后,立即决定不要养他——字面上来说,把他带到世界上来——再把他丢掉就是了。这时新生的婴孩就会被带到一些特别高的地方或是围墙处丢弃,任其死亡。

福克斯(Robin Lane Fox)为牛津大学的一位学者,他亦指出这些风俗习惯在古罗马是极为普遍且广泛的现象:

遗弃只是阻止繁殖的诸多方式之一。在当时堕胎是可以自由执行的,加上医学的资源更助长了过早的「避孕」。但是,这两件事的执行之间,其界限是模糊的,至少对何时才当用药物来「阻止」生育的方面就很难界定。而限制生育一事并不是只在贫穷的阶级中推行。由于分配财产是很普遍的事,因此孩子长大后,将分散他的资产,所以有钱人也会经常刻意的限制继承人的数目。可悲的是,由于任何年龄的男人都可以和他们的奴隶睡在一起,因此私生子是生活中一项极当遍的事实。然而,这样的孩子所跟随的是他们母亲的奴隶地位,有关继承的法律和社会的地位,完全歧视这些因父亲一时放纵所生下的孩子。

简而言之,在古罗马世界中婴儿受胎和生出都是极危险的事。人的生命是极度的不值钱。但是耶稣基督来了,祂不以处女怀孕为耻,反而谦卑成为人的样式。从那时起,基督徒即视生命为神圣的,即使是对尚未出生的生命亦然。在古罗马时代,基督徒拯救了许多这类的婴孩,并按着信心抚育他们。同样的,在今天,即使是实际环境不断在误导着,基督徒仍然透过许多未婚妈妈之家来帮助上千个怀孕的妇女。

在早期教会里,堕胎的情形消失了,杀婴和弃婴的事件也消失了。把这些孩子领到教会来的呼吁也发出来。开始设有弃婴之家、孤儿院、托儿所等来收容这些孩子。基于对生命更重视的观点,这些实施帮助西方文化建立了人类生命伦理的基础,这基础一直持续到今天——虽然现在仍不断地受到严厉的抨击。但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因耶稣基督而有的,如果祂从未出生,我们就永远看不见这种人类对生命价值观的改变。

原本,可怕的命运等候着古罗马、希腊、印度和中国的孩童。就如希律计画屠杀了无辜的孩子,但是当基督一来,无辜者便全然得胜。耶稣聚集小孩到祂的面前,说:「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不要禁止他们。」(马太福音19章 14节)祂的话让孩子在人的心中重新获得重视,这份重视给予他们被尊严的对待。在耶稣说神是人类的天父之后,不仅彻底地改变了作父亲的对儿女的态度,并且在父亲这一生的角色上,也呈现出全新的型态。

透过祂的教会,耶稣终于了结了杀婴之事。耶稣的影响赐予了人类对生命价值的肯定,并使杀婴成为不合法的行为,基督教人士全然唾弃这种行为,并将之视为残暴的罪行。因着基督教对罗马帝国所造成的深远影响。使得这份视人类生命为神圣尊严的原则植入了法典之中。二十多年前,当沃特(Sherwood Wirt)还是葛理翰布道团「抉择」杂志的编辑时,他写了一本重要的书叫做《福音的社会良心》(The Social Conscience of the Evangelical)。沃特指出基督的教会对人类生命的积极影响力,也特别举两位承认自己是基督徒的皇帝的作法作为例证:

由于深受基督教的影响,康士坦丁(280?-337)和查士丁尼皇帝(483-565)订立了许多永久性的法律改革。就如淫荡和残暴的运动要被查检;新的立法中规定要保护奴隶、囚犯、残障者和被弃的妇女。允许孩童有法律上的权利,弃婴是被禁止的。此外,法律也开始保护女人,提升她们原本卑微的地位。医院和孤儿院纷纷建立,被用来照顾弃婴。个别的决斗和私底下的决战完全禁止,烙印奴隶之事更是销声匿迹。

沃特引述第二世纪一封「致丢格邢妥书信」(Letters to Diognetus)继续说明这个事实。在信中作者指出基督徒「结婚……生育子女;但他们不会遗弃自已的孩于。」这话暗示杀婴在当时是极平常的事,只有在基督徒中是个例外。

在建立人类生命尊严方面,第六世纪的基督徒皇帝查士丁尼的角色是具十分意义的。简而言之,查士丁尼命令当时地位最高的法学家,将之前他们相信的最好法典和司法专家意见中最好的论说,均编纂成一法典既要,其中也有一些是查士丁尼的诏书,如此即成「查士丁尼法典」。此法典清楚的宣布杀婴和堕胎是不合法的:

那些遗弃孩童、任意置他们于死地,以及那些用药物来堕胎的人,均要受到法律严厉的制裁——不论是一般人或教会中的人——罪名是谋杀。一旦发生遗弃现象,捡到孩子的人要视他为受过洗的孩子,并用基督的爱心和怜悯对待他。此时,他们可以正式立据被收养,正如我们自己被收养进入恩典的国度中一般。

格兰特指出第七世纪时,在一个叫温森(Vaison)的议会中决议:「借着鼓励那些有信心照顾并安慰被遗弃者的人,来重申并扩大这一胎儿保护法令。」那段时期,教会不断地严申其收养的承诺来藉以成为堕胎法的替代方案。

格兰特证明在过去的许多世代中,教会如何透过话语和行动,实际地提升人类的胎、幼儿生命观。在检视过初代教会以及早期中世纪教会对人类生命价值影响的许多证据之后,格兰特总结道:

中世纪教会发挥这份爆炸性和渗透性的影响力之前,这些自原始时代就有的恶意堕胎、杀婴、丢弃婴儿等行为,在欧沙卜哟每日生活中原本是正常的一部份。之后,即被视为是污秽丑陋的行为,正如它实际的情形。如此前所未有对胎幼儿生命的共识,是由一个宇宙性的文化改革所爆发出来的;更是藉由一般的法令、教会的法规,和怜悯的行动所催化出来的。虽然自从君士坦丁堡陷落以及中世纪的面纱消失以来的五百年当中,这份伟大的遗产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击。然而即使如今炮火猛烈,它仍屹立不摇——清楚的证明其基础的深厚。

今天在西方世界的人以用这观念是理所当然存在的,因为它们已深埋其文化中好几个世纪。然而如果基督从未出生,它就会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人命仍是相当低贱的。

女人

在受到基督教影响之前,女人的生命也是相当没有价值的。古老的文化中妻子始终是她丈夫的财产。在印度、中国、罗马和希腊,一般人觉得女人不能也没有资格喊独立(虽然早在第三世纪时,就有罗马的上流阶层女人要求独立)。亚里斯多德说女人的地位乃是介于自由人和奴隶之间。当我们了解奴隶在古代是多么没有价值时,就会知道那时女人的命运是何等地悲惨。柏拉图教导人们说,如果一个男人过着懦夫般的生活,他就会转投胎为一个女人;而如果一个女人过着苟且的生活,她就会转投胎为一只鸟。

在古罗马的社会中。我们发现女人的命运好不到那里——对那些幸运存活过婴儿期的女人而言。小女孩被丢弃的数目远超过男孩。在《外邦和基督教》(Pagans and Christians)一书中,作者福克斯指出由于杀害女婴极为普遍,以致影响到了当时的婚姻制度:

古代婚姻延误的,情形并不明显,因为人们昔遍有将出生女婴丢弃的习惯,这使得成年的女孩在供应上极为短缺,因此当时她们的平均结婚年龄较低……习惯性的弃婴更进一步地减少了家庭成员的数目,并使得两性之间的平衡大为破坏。

正如我们在前面所看到的,是因基督教长期以来的影响,才停止了这个古代的杀婴习俗,一直到今日又因着普遍地实施堕胎,才使得这种野蛮行为再度恢复。

单单为了性别歧视而杀害掉女婴的,并不只发生在古代。当传教士或欧洲的探险家去到福音尚未影响到的地方时,他们发现了类似的骇人习俗——特别是以女婴做为目标的习俗。例如,十九世纪时有两位挪威籍女传教士苏菲罗伊特和安娜雅科布松(Sofie Reuter and Anna Jakobsen)即发现当时的中国社会中,残杀女婴是一极普遍的习俗。她们于l880年的记事中写着:

一对夫妻若有超过一个或两个女儿,便是特例。如果再生出女孩,就立即将之丢弃。丢弃的方法有很多种:她可能被丢到荒地,做为野狗或野狼的食物;也可能被父亲带去「婴儿塔」弃置,在那儿她会因暴露、饥饿和被鸟掠食而很快的死亡。也有人将小婴孩埋在她们所出生的房间泥土地中。如果屋旁正好有河流经过的,那么小孩就很自然的被丢入其中。

亚当斯密(Adam Smith)写于 I776 年的《国富论》(The Wealth of Nations)一书中证实了这点。他说道:「在所有的(中国)大城镇中,每晚都有很多的婴儿被丢弃在街道上,或是像小狗一样地被丢进水里淹死。据说这种恐怖的任务执行还是某些人的营生工具呢。」这事就发生在两百年前,在耶稣基督尚未影响中国之前。

但是就在这两个世纪中,因着积极的宣教行动,女性的生活在许多的国家和上百个种族中,由于福音生根在这些文化中,而大大获得改善。现就举上面提到过的两个勇敢宣教士为例,罗伊特和雅科布松开始每日搜寻遗弃孩子的地点,从死亡边缘救出一些中国的女孩,将之抚养长大,并带领她们进入基督教的信仰。

另一个是印度的例子。在基督教影响印度之前,作遗孀的只能情愿或不情愿地被焚烧于她们丈夫的葬礼柴堆上——这就是可怕而闻名的陪葬仪式。「陪葬」一字本身的字义即为「好女人」,意指印度人认为能为丈夫殉葬的就是一个好女人。可想而知,这个仪式是多么地震惊到一些来自西方的基督教宣教士。

不仅如此,杀婴——特别是杀女婴——在伟大的宣教士威廉克理(William Carey)去到印度之前,亦是极普遍的习俗。克理和其它的基督徒当然十分憎恶看到人们将小孩丢进海里。这些古世代的仪式——陪葬与杀婴,最后终于在十九世纪初被全面停止,而这完全是透过宣教士向英国当局积极游说的结果。可悲的是,基督教的影响力在今日的印度中已越来越小,我们可以见到为数极多的性别歧视之行为死灰复燃。选择性的堕胎——特别是杀害那些尚未出生的女婴——正全面被广泛的施行出来,这手术令最热心倡导男女平等者倍感焦急。而这在全远东;区都普遍地实施着。

印度尚有「小寡妇」等这类习俗,一当这样的女孩长大后就送入庙中做为庙妓。在二十世纪,Dohnavur团契(编注:Dohnaver团契正式成立于 1927 年印度南部的Dohnavur,为救援收养受害之幼童。)的宣教士贾艾梅姊妹与这习俗对抗,带领了许多女孩脱离这种景况,并将之带入基督教的团体。在上一个世纪中,司布真曾经提到有一位印度女人对一位宣教士说:「你们的圣经一定是女人写的。」「为什么?」对方问道,「因为它说了许多对女人非常仁慈的事,我们印度的学者从不提到我们,只会责备我们。」

在基督教进入之前,非洲也有类似的陪葬习俗。当一族的酋长死后,妻妾必须都要被杀同葬。这种习俗也是在基督教深入这块大陆之后便终止了。

在基督福音未深入的地球之其它地区,女人生命的价值仍然是低廉的。我曾亲眼在中东地区看见一个事实,有四个男人在下棋,而另一边则有个男人,可能是个较下阶层的人,和两只套上犁的动物一同耕地。其中一只动物很明显地可以看出是一条牛,然而另一只动物是什么,我却无法判断,一直到它们同时转动方向,我才看到原来竟是个女人!很可能她是在回廊下棋的男子中之一的妻子,然而待遇差别竟是那么的大。可见在基督未到之前的地区,女人的生命是多么不受尊敬和廉价。基督为女人所做的事是不可思议的,祂将她们提升到极高的地位——高过她们从未想望过的地位。

讽刺的是,今日拥有女权的人并不将之归功于基督和基督教;反倒说这个教义在压迫女性。实际上,基督教已大大提升了女性的地位。如果基督未曾来过,如果葛萝拉(Gloria Steinern,女权运动者)能侥幸活过童年,今天也一定是要被迫戴着面纱的。

老年人

中国人和日本人是比较尊敬老年人的民族,不过也是在基督教传入后,才开始有为老人家盖养老院的观念。在整个历史中,许多部落和种族都曾杀害他们当中的老年人,就像杀害他们不要的孩子一样。爱斯基摩人过去是让老年人坐在冰筏上漂流出海,来将之遗弃!不管方法如何,模式都是一样。在基督之前,老年人的价值是由每个部落的特有惯例来作决定。由于基督的来临,所有人类的生命都有了价值,其中亦包括老年人。

当然,这里应该特别指出的是,过去在照顾老年人的话题上绝不曾像今天这么多。即使连1892年这么近的年代,当时世界上一百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超过六十五岁。唯独透过现代医药的发明,今日的人才能活得这么长久。因故,老人关怀的议题在过去年代里,并不像杀婴问题那么地被看重。

然而,在英国由于今日的人们逐渐远离了神和神的法则,以致回复到一种更外邦化的生命观。我们看见人类正在逐步走向杀害老年人的行动——无论是称为慈悲的致死或是安乐死。今天有许多人主张应当给那些缺乏某种「生命品质」的老年人安乐死,以免阻碍了年陉一辈的路!今天常儿一种遗弃老人的可怕方式,那就是「把老奶奶当成如垃圾般地倒掉」。意指把老年人带到医院或某个挤满人潮的地方,将之丢弃在那里,我们不仅无视于基督对人类生命的尊重观点,更以廉价而华丽的观点取而代之!

奴隶

罗马帝国的人口中有一半是奴隶,雅典的人口中则是四分之三为奴隶。奴隶的生命是可以让主人随意处置的。经过许多世纪之后,在基督教的主张下,奴隶制度终于逐渐废除,先是在古代世界中,稍后则是在十九世纪时,大部份是透过这位强而有力的福音派者威伯福斯(William Wilberforce)的努力而有的。它不是一夕之间发生的,当然也有一些虔诚的基督徒也正是奴隶的主人。然而无论如何,这个折磨人类数千年的奴隶制度,主要还是透过基督徒的努力而终结的。

在古代世界中,奴隶的生活就像是身处地狱般。芬德利(Findlay)教授说,在雅典被允许进入法庭作证必须先予以拷打;而一个自由人则是在发誓之后就可以进入作证,这是法律规定的。在罗马人中,如果一个家庭的主人被杀,他家中所有的奴隶便一律处死,并不需要经过合法的审判;当要利用另一个人的时候,则把家中的一个女奴赐给客人过夜,算是款待的普遍习俗。透过奴隶制度真叫我们看见这个暴政是何等地的龌龊,以及古代人类又是何等的堕落。当我们想到古代世界中奴隶人口的比率是何的大时,就更叫人无法心安了。沃特即说出了这种恐布的情况:

斯巴达设有系统式的恐怖政策,全是用来实施在奴隶身上。世界各处的原始部落亦都认为奴隶是完全没有尊严和权利的。在过去几世纪中,甚至在今天许多偏远的地区里,数以百万计的被奴役者,其生命之存亡因其身分而变得无关紧要。这是何以古代的战士宁死也不愿被俘掳的原因,他们这么做并不一定是勇敢或是高贵,而是很实际。即使是在颇有知识修养的雅典和罗马人家中,在那里管家的奴隶可能会受到较人性化的对待,并被允许拥有特权,然而他们的生命也绝不会就因此脱离危险。当时就有四百个属于罗马塞肯达贵族的奴隶被一同命令处死的例子,只因为当主人被谋杀时,他们均在他主人的房屋里。

在古时,即使是同种族的人亦彼此奴役。那些他们所拜的神只并不关心奴隶。奴隶们没有权利,与社会无关,与国家无关,与神无关。但是当福音开始在人们的心里生根,一霎时便改变了。从圣经中保罗自监狱写给腓利门的简短书信里,让我们了解到当时的整个社会状况。腓利门是一位富有的基督徒主人,阿尼西母是从腓利门家中逃跑出来的奴隶,曾与保罗一同坐监。由于保罗同时带领了这两个人信耶稣,因此他在这封委托阿尼西母带去给腓利门的信中说道:「接纳他(阿尼西母),不要再当他是奴隶,而要把他当成亲爱的弟兄。」

有上百万的人听过这话而无不动容的。这是世人曾听过最具革命性的观念——一个奴隶,一个原本仅被视为「活的工具」的人,却也可以是一个亲爱的弟兄。这种观念真是完全不可思议和难以相信!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带着基督教兄弟关系的观念,融化了奴隶的脚镣,就像冰柱在东升的太阳面前被融化了一般。

批评基督教者指出,保罗或其它初代教会的领导者均缺乏直接向奴隶制度挑战的勇气,因而只能与奴隶站在同一线上。在《阿西莫夫圣经指引:新约》(Asimov’s Guide to the Bible :The New Testament)一书中,已故的世俗论者阿西莫夫(Isaac Asimov)写到:

虽然保罗力劝腓利门要对奴隶阿尼西母仁慈,因阿尼西母如今在基督教中已是腓利门的兄弟,但保罗没有在任何地方暗示奴隶制度有可能是错的或不道德的制度。的确,保罗甚至劝戒奴隶要顺服他的主人,因此不论基督教的教义是多么前所未有,但也绝非是社会改革的教义。

其它的世俗主义者也持相同的观点。牛津的学者福克斯即写道,第二和第三世纪的基督教领袖并未搅乱奴隶制度。福克斯观察初代的基督教会,他说:

初代教会的优先级并非关心奴隶是否从他们的主人得着释放,或是力劝主人让奴隶得到自由……。最多,基督徒的奴隶只是得到了安慰和慰藉,基督徒的主人也并未受到特别的鼓励去释放奴隶,虽然在城里定居的家族以基督徒人数最多,而在那里释放也是最常见的。

福克斯将这一切了一个总结:「基督徒的目标是改变心,而不是改变社会制度。」然而,阿西莫夫和福克斯都错失了一个最大的重点,因为基督徒并不主张基督教要一夜之间就将奴隶制度废除。如果基督教完全不容许奴隶制度,福音就不可能像在第一世纪时那样传开。而一旦福音传开了,便种下了最终废除奴隶制度的种子。因此借着改变人心,基督教及时扭转了社会秩序。再者,正如教会历史学家来德里(Kenneth Scott Latourette)所指出的,「基督教乃是借着赋予人工作上的尊严,而自然废除了奴隶制度。」

哀哉!近世纪来,奴隶制度在葡萄牙和西班牙的手中又再一次抬起它丑陋的额头。当他们在非洲发现黑人时,人类便又与奴隶制度大战了一回。不过一直到采取真正的行动之后,人们才尽全力废除掉奴隶的买卖制度。那是经过一位热心的福音派人士威伯福斯竭力为此事奔走而成的,透过他数十年来身为英国议会中的一员,威伯福斯聚集了一班与他志同道合的福音派人士一同战斗;他们就是众所周所的「克拉朋联盟」(The Clapham Sect)。

这位世界历史中的模范基督徒政治家威伯福斯,经过二十年锲而不舍的努力,终于终止了从非洲到西印度的奴隶买卖。议会全面通过了禁止贩卖奴隶的法案。接着他又不屈不挠的奔走努力,以求能释放忧英国领土中的奴隶;这场战事持续达二十五年之久!即使有不断的反对和嘲讽,他完全将此追求的方向当成是对耶稣基督的服事。

威伯福斯年轻时,生命曾经历了一段戏剧性的转变,这个改变使他由个人对凡俗小利之追逐转到顾及别人的需要,而开始为释放奴隶奔走。在他临终的病榻上,他接获了议会决议释放奴隶,并拨付两千万英镑用以释放英国本土剩下的所有奴隶。就在1833年的那一天,七十万个英国奴隶真正得到了释放。当威伯福斯得知他一生的努力终于实现时,他非常的感动,深深为的通过感谢神。

接着三十年后,美国付出了战争的更惨痛代价,从北方教会讲坛发出了如雷般的控诉,就此奴隶制度就完全的消失无踪。沃特指出:

在美国东部及中西部的福音派人士时常卷入对抗奴隶制度的奋斗中。在1840和 1850年间,加尔文派和卫理公会派的信徒都曾给予废奴运动一些属灵上的支持。著名的布道家芬尼在俄亥俄州建立的一个训练宣教士学院,可说早已变成了一个「地下铁道」的连接点。芬尼自己亦不断的把逃脱的奴隶藏在他自己的寓所之阁楼中。

在 1835年全美废止奴隶制度协会中的三分之二成员,据我们了解,都是一些传福音的牧师。众所周知的是,那些「地下铁道」的领导者皆是贵格会教派的信徒。林肯总统信仰基督教更是一件十分可确定的事,因他的著作中充满了引用的经文。毕竟,基督教和奴隶制度是互不兼容的。这也是著名的李将军(Robert E. Lee)为何要释放他自己因婚姻而承继拥有的几位奴隶,他曾写道:「为终结奴隶制度而发生在州与州之间的战争是不需要的。」因他相信这邪恶的制度终会因基督教而逐渐衰退。

古罗马的斗士

你读为拳击赛十分残忍吗?它的邪恶就如你所看见的一样,在基督发挥影响之前,人们习惯于把这种杀人的伎俩当成运动。流人血的场面令群众情绪亢奋,古罗马是一个残酷的世代,斗士(皆为奴隶身分)要打斗到致死为止。当对手用剑的尖端按着另一方使之动弹不得时,他会抬头看看凯撒大帝,然后凯撒会以大拇指向下做为「杀死对方」的记号,紧接着得胜的斗士即可把剑刺进战败的一方,这时整个群众都会疯狂起来!这在当时是大众最主要的娱乐,而这还不足以描述残酷的景况。这血的狂欢在他雅努(Trajan)大帝所举行的一次盛大场面中达到了高潮,在短短的四个月期间,即有一万个斗士被杀。

还有一件事是大家都知道的,当时尚有许多基督徒是在群众的欢呼和嘲笑声中,于竞技场上被狮子伤害或吃掉的。作家戴索沙(Dinesh D’ Souza)写道:「竞技场中使用的动物有狮子、美洲豹、熊、野牛等,罗马兵以烧红发荡的铁棒来驱赶它们,好使它们去攻击那些手无寸铁的基督徒。」塔西图(Tacitus)亦告诉我们,「当残酷的尼禄王夜晚在他的花园中举行宴会时,这宴会中最大的娱乐竟是以野兽肆虐,或钉十字架的方式,或将人当为燃烧的火炬来残害逼迫基督徒。」尼禄王常常混在群众当中,有时还乔装成别人在一旁看热闹。许多观众为这些基督徒感到难过,知道这血的狂欢「不是为了群众的好处,而是了满足一个人的狂热。」的确在基督来临之前,人命是十分卑贱的!

一当基督教开始在罗马帝国传开时,斗士的竞技便宣告终止。教会历史学家来德里写道:

在信仰的影响之下,康士坦丁大帝禁止了斗士的竞技表演,同时废除了让罪犯变成斗士的合法刑罚……。斗士的表演一直持续到第五世纪,直到一位僧侣忒勒玛科斯(Telemachus)看不过去,跳入竞技场中阻止格斗者和群众的残暴,这些人应该都是挂名的基督徒。却未料到自己当场被群众寻欢,拿石头将他打死,只因为干扰了他们的游戏。于是皇帝下令停止这种场面,并将忒勒玛科斯列入殉道者的名册之中。

今天在古罗马的大圆形竞技场中,就在这个成千上万基督徒为这游戏曾被牺牲掉的地方,仿如竖立了一个很大的十字架——成为基督信仰战胜古代野蛮行径的无言见证。

杰出的历史学家杜兰(Will Durant)曾经写过数册具决定性的世界历史综览,对于十字架战胜罗马帝国的事实,他发表了他的意见:

在人类记录中没有任何戏剧比这一小群基督徒所演的更为精彩了,他们被一群如同食人族般的皇帝们嘲弄与压迫,却能以极其坚毅不挠的精神来忍受这一切的试炼,并且急速增长。在仇敌制造混乱之际重新建立秩序,以神的道来与刀剑抗衡,以希望来与野蛮作战,最后终于击败了有史以来最强盛的国家。凯撒和基督在竞技场相遇,而基督赢了。

食人的习俗

如果人的生命不比丁骨牛排高多少,那么它真的不值分文。当基督说:「你们不比飞鸟贵重得多吗?」(马太福音6章 26节)时,祂的确是视人类与动物有所分别的。在基督教的影响下,甚至是在最近几十年内,那些福音深入的地区里均全面终止了食人的习俗。海弗力(James C. Hefley)曾提供一个某部落因为基督而终止食人习俗的生动奇闻。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在太平洋一个遥远的小岛上,一位美国大兵遇到了一个手持圣经且会说英文的当地国民。士兵指着圣经别嘴而笑:「我们这些受过教育的人是不再相信那本书了。」这位岛上的国民也对他咧嘴一笑,说道:「嗯,我们这么做对你们是有益的,」他一边轻抚着他的肚腹一边说:「不然,你现在就已经是在这里了。」

贝尔(Ted Baehr)和哈维博士(Bonnie Harvey)为了贝尔所执导的电影「活着」(Alive),写了一篇有关此电影的评论,因着这部片子有一部份论及食人的习俗,以下是他们探讨有关此习俗的一些内容:

就历史来说,在基督教未形成之前,食人的习俗是很普遍的。在古城城墙外的肉锅中常是死尸的存放处,让最穷的人将它拿来烹煮当作食物。许多的世纪过去,这份迷思来自他们以为吃下敌人之后,可以让对方的力量与自己的相结合,以致能战胜他们的对敌。因此,阿兹特克人(Aztec)为了要寻求力量而吃了数以万计的人。不过,凡在福音所传之处,食人的习俗都被废止了,因为人们在基督里重生后便有了新的眼光,看到了生命的真正尊严。

从十九世纪全面将福音传开之后,全球情况产生了极大的改变。那些改变包括了实质的废止食人的习俗。一位学者在描述斐济岛上所发生的事时,他以一句话总结了在大部份地区食人习俗被连根拔除的情形:「从食人到爱人」。

自杀

自杀的罪在圣经中被提到五次。圣经记载的四千多年历史中,只有五个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这五位都是恶人,就如犹大,他为了三十两银子出卖了救主。而与以色列历史相反的是,许多罗马的领导者都是以自杀结束其生命。其中包括了本丢彼拉多、元老院议员布鲁图和卡修斯、安东尼,以及克里奥佩脱拉(虽然她并非罗马的领导者)、尼禄王、斯多亚派的哲学家塞内加,好几个正接受训练中的斗士和皇帝哈德良(Hadrian)等等。杜兰写到信奉当时广受欢迎的斯多亚学派的一般罗马人,如此描述:「生命本身乃是在人自己的选择中。「因此在基督教影响之前,古罗马人自杀是一件极普遍的事。

长久以来,基督教一直是自杀的对抗者,不论是在古代或是现今的世代中。今天一些新异教的观点再一次鄙视人类生命的价值。最近,许多国家中最畅销的书之一,竟是教导人如何自杀。但神的智能却说:「恨恶我的都喜爱死亡。」(箴言8章 36 节)

动物的权利

进化论造成的结果,只会令人类遭到贬视,使之成为动物王国的一份子,让人与动物没有分别。它导致人产生可笑之思想,也就是人会费尽一切心思去救一颗乌龟蛋,却不去想法子救一个未出生的人类!一个人若打破一颗乌龟蛋,其所触犯的法律可能比堕胎的人的罪更重。我绝对支持人要关爱动物的举动,但讽刺的是,某此人整日举牌高喊保护动物,对于杀害未出生的婴孩却毫不关心。

1992 年的春天,人道主义者透纳(Ted Turner,编注:CNN怪杰)在迈阿密海滩举行的会议中发表了一篇演说。根据在场的德州大学教授欧拉思基(Marvin Olasky)先生的转述,他说:「人口过剩是导致社会病因及驱使『猎杀』的主要原因,而问题的根源在于基督教,因它断定人比海龟和大象重要。」他有一点的确说对了,不错,在基督教的世界观中,人类的价值永远胜过动物。

一本保护环境的杂志「野生地球」(Wild Earth)于 1991年夏天出版的一期中,有一篇文章证明了某些人是何等的偏激,他们宁愿偏袒动物,却反对来自基督教和保护人类生命的思想:

如果你以前从未思考有关人类自行灭绝的问题,那么,要你接受世界不再有人的思想,可能一下子不太容易。但你若给它一个机会,我想你会同意人类的毁灭,正意味着居住在地球上百万物种之动物的存活。若逐渐除去人类,将会解决地球上的每一个问题,包括社区和环境的。

这与基督教说人是按着神的形像造的观念是何等地不同啊!

「生活的圣洁」对「生活的品质」

今日,人已从生活伦理的圣洁沦落到只要求生活伦理的品质了。生活的圣洁概念是一个属灵的概念;它是一个宗教的概念。「圣洁」这个字源自sanctitas,后演变成sanctus这个拉丁字,意思是「向神圣洁、神圣不可侵犯的,或是神所宣称的是大有价值的。」因此,它是一个属灵的概念。

然而,对一个人道主义或无神论者或任何不信神的人来说,是没有所谓生活的圣洁。除非先认同有一位赐给人灵魂和使人成为圣洁的神存在,否则,对这些人而言,是不可能有圣洁生活之伦理存在的。

前面说过,既然有人拥有一个如十九世纪将人看得很低的想法,我们就不会讶异于廿世纪的当代人为什么会有比其它世纪的人更贬低自己的看法。就像人们说的:「是观念在控制着世界。」在后基督文明的期间,只因着现代异教思想的复活,我们才会看到有如纳粹集中营、苏联古拉格劳改营、美国堕胎诊所的存在。

生活的品质是一种属身体的概念。没有人可以看着另一个人的外在,就能论定那个人灵魂的品质如何。如果人的生命只是一些微分子的活动,那么人类就可以拥有一种所谓的生活品质伦理。但是如果我们是基督徒,相信有一位无限、永恒和永不改变的神存在,祂本身是个灵体,并赐给我们一个永远的灵魂;叫我们对生命拥有一种不能夺取的权利,如此之下,我们就不能接受那一种的伦理。

当大法官布莱门(Harry A. Blackmum)写信给罗伊维德的法案(Roe V. Wade)时,说他诉诸宗教。他说:「如果我要诉诸宗教,我会诉诸罗马和希腊的宗教。」——当然,因它们都实施并鼓励堕胎、残杀婴儿、主张安乐死、提倡自杀和竞技场的游戏,他会诉诸那些支持罗伊维德的法案!而在今日的西方世界里,多数人乃是在回到异教徒所信奉的宗教,只是大部份的人连这点都不知道!

结论

要认识一个社会的道德观,可以很容易地从它的人生观来断定。1844年哈士汀斯(H.L.Hastings,英国政治家)访问了斐济群岛。他发现那里的人将生命看得非常低贱。你可以用美金七元或一把枪即购买到一条生命;人比一头牛还便宜。买来之后,可以随你高兴地奴役他、鞭打他、饿死他或吃掉他,很多人就这么做了。多年后,他重返旧地,发现人的生命价值大幅地上升,再没有人可以花几块钱就买到一个人,更别说是打他或吃他了。事实上,甚至你要用七百万元来买一个生命都不能了。这是为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没错,你可以看到横跨整个斐济群岛,总计有一千二百间基督教教堂设立在那里,基督的福音在那儿大大地被宣扬,人们开始拥有一个观念:我们不再是我们自己的了,而是被耶稣基督的宝血所买赎救回来了的,并且这份恩典是任何金银所无法取代的。

若将耶稣基督从世界的历史中拿走,那么生命的价值就诚然如杰克伦敦(Jack London)的主角拉森狼(Wolf Larsen)说的:「生命?呸!没价值,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如果基督没有来,你们这些正在读此书的人,很有可能今天早已不在世上!

====

如果没有耶酥

甘.雅各杰利.纽康

http://cclw.net/gospel/explore/rgmyys/htm/

金剛鸚鵡

金剛鸚鵡

自由之夢
何時能返回林叢﹖
翻飛于樹梢
于雲中

住白玉的籠
黃金的鎖鏈
錦衣美食
難抑煩躁憎怨

早好晚安﹐一日三餐
一循規一蹈矩
勉強學人類語言

可是﹐人世間
又有誰意願﹑懂得
金剛鸚鵡語言

2006/10/31

====

翻写王荆公!

金刚鹦鹉英文名Macaw,原乡在亚马逊。

Natalis Christi Dies

Exiit edictum a Ceasare Augusto, ut describeretur universus
orbis. Haec descriptio prima facta est praeside Syriae Quirino:
et ibant omnes ut profiterentur singuli in suam civitatem.
Ascendit autem et Ioseph a Galilaea de civitate Nazareth, in
ludaeam civitatem David, quae vocatur Bethleem: eo quod
esset de domo et familia David, ut profiteretur cum Maria
desponsata sibi uxore praegnate. Factum est autem cum
essent ibi, impleti sunt dies ut pareret. Et peperit filium suum
primogenitum, et pannis eum involvit: et reclinavit eum in
praesepio, quia non erat eis locus in diversorio.

St Luke ii, 1-7, St. Jerome, Vulgate

A formal command was issued by Caesar Augustus that there
should be a census of the whole world. This census first took place
when Quirinus was governor of Sybria: each and every person went
to his own town to be registered. And Joseph went up from Galilee,
from the town of Nazareth, into Judaea, to the town of David which
is called Bethlehem: he went there, since he belonged to the house
and line of David, to register with his wife, Mary, who was heavy
with child. And during the time they were there, the day arrived
when she gave birth. And she bore a son, her firstborn, and wrapped
him in swaddling clothes, and laid him in a manger as there was
no room for them in the inn.

====

圣诞节,我把唯一详细记载耶酥诞生的拉丁语路加福音敲一下。

狩獵人的古訓

狩獵人的古訓

神在咫尺﹐不可親近
守住你謙卑的身心
守住你的眼睛﹐你的口
牢記狩獵人的古訓

牢記阿克同悲慘遭遇
在野豬灰熊出沒的黑森林
毒虫﹑蛇蟒﹑鬼魅
洞穴風呼應驚鳥怪鳴

你是人﹐隨時可遇不測
隨時可以落入陷井
阿爾忒彌斯是神--狩獵神
舉頭三尺﹐便見神明

月神在水中沐浴﹐水邊
涌現一群凌波的水仙
蘆葦翩翩﹐一對獵人的眼
阿克同也來渴飲甘泉

他為什么不留點神﹖
為什么﹐他不轉身而去﹖
神中處女--處女神
神的身體不可親近﹗

“守不住你的眼神
懲罰你﹕守緊你的口﹗”
胸中有一團無名的野火
一直燃燒到咽喉……

一聲嘆息﹐水中倒映
一只發情中的牡鹿
被無知的獵犬死死纏住
撕咬得粉身碎骨﹗

2006/12/23

====

那天爬山,爬着爬着天就黑了,很长一段路在阴暗中走,就想到月亮
,想到这正是狩猎的季节,月神即是猎神和处女神,想到阿克同的典
故,想到狩猎人的古训。便写一首神话诗。。。

恰巧,圣诞将近,据考证,阿尔忒弥斯-戴安娜-圣母玛丽亚有一定
的历史渊源。Immaculate Conception!

这么样,这首诗也可以给圣诞节了。

&&&

Actaeon

http://en.wikipedia.org/wiki/Actaeon

中国式小片(南方周末)

中国式小片

南方周末   2006-12-22 09:53:19

  梦想努力照进现实 中国式小片
  ●中国式小片中国式大片之外的全部国产电影  
  ●30000元中国式小片的投资下限之一
  □本报记者 李宏宇 袁蕾
  10月11日,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会公布了8部纪录短片名单,其中包括旅美华人女导演杨紫烨执导、长度为39分钟的纪录片《颍州的孩子》。
  8部纪录短片随后进入投票流程,到明年1月23日,其中3-5部影片将获得第79届奥斯卡奖最佳纪录短片提名。
  10月19日,另一份名单公布:中国内地影片《满城尽带黄金甲》和中国香港影片《夜宴》皆以高姿态宣布“冲击奥斯卡”——它们将跟来自61个国家和地区选送的故事片,竞逐5个奥斯卡奖最佳外语片提名。
  说到“冲奥”就兴奋莫名的人们都知道这两部“中国式大片”,殊不知一部鲜为人知的纪录短片,却显然有大得多的奥斯卡提名几率。
  谁在投小片?
  《颍州的孩子》属公益性质,镜头记录了安徽颍州一群艾滋孤儿的境遇,以及他们所遭到的社会歧视。出品单位是制片人托马斯·列侬与导演杨紫烨共同发起的民间机构“中国预防艾滋病宣传制作(CAMP)”。CAMP的建立得益于斯达基金会的捐助,另一主要捐助者是名为“GIVE2ASIA(赠与亚洲)”的非营利机构,该机构又得到比尔与梅林达·盖茨基金会的捐助。
  比起纪录片,CAMP的艾滋病公益广告更为出名:“姚明、约翰逊正视艾滋公益广告”,由美国国家职业篮球联盟(NBA)出资;“彭丽媛携手抗击艾滋关爱儿童公益广告”,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和斯达基金会共同出资。
  在全国250多家投资公司中,大部分投资者还是影视公司或者电影制片厂。公益性质影片在中国是极少有的;而由明星出资,将几个新导演一起“打包”投资、拍摄、发行的,刘德华也是第一人。“这些新导演其实并不新,只是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而已。”具体负责“新星导”的余伟国说。宁浩拍《疯狂的石头》之前,已经有两部长片,《香火》和《绿草地》;《太阳雨》的导演何宇恒是马来西亚新独立电影运动的先锋者之一,《太阳雨》是他第三部故事长片———10年前陈果以新人姿态来找刘德华投资《香港制造》的时候,也已经在电影圈当了10年副导演。“与其把钱压在一个人身上,不如压在几个人身上。”公司不过问新导演们的影片内容、拍摄方式、演员安排……他们只有两个要求:拍剧情片;不能超支。
  “6个导演总有一个能拍出来吧?”余伟国说。
  《疯狂的石头》明显是最成功的六分之一,它以约300万的投资获得了超过1800万票房,被看成了国产电影的新希望。
  刘德华很高兴的是,周星驰、王家卫、刘伟强、贾樟柯,都在准备做自己的“新星导”。
  谁在拍小片?
  3万元,不够一位大明星一天的片酬,不够在《满城尽带黄金甲》里铺菊花,却足够一个年轻导演用数字摄像机完成一部剧情长片。去年在东京FILMeX电影节获得评审特别奖的应亮,今年在釜山电影节获得“新浪潮”奖的杨恒,都是长片处女作,都只用了3万元。他们得到的奖金不仅抵消了拍片成本,还足够他们生活相当长的时间。
  人人都可以拍电影,连周杰伦都开始用指导MV来热身自己的电影。每年,担任柏林电影节选片顾问的崔女士都会收到约80部中国影片,导演们形形色色:有电影厂导演、电视台导演、电视剧导演、MV导演、广告片导演;有独立电影人、电影学院教师、编剧、摄影、媒体从业人员;甚至还有歌手和农民。只是最终能够选入不同单元的影片,通常不过五六部;能够获奖,恰好该奖项还设有奖金的几率是小之又小。
  电影局副局长张宏森分管电影创作,他是为数不多、几乎看完了全年所有报审影片的人。他粗略统计了一下,其中:85%是现实题材;农村题材电影高于都市题材;正剧占了绝大比例,爱情片其次;“喜剧片缺少,悲剧片拍得不好,公安题材奇缺,科幻一部也没有”。
  这并不是中国电影的全部,超低成本的DV影片成就了“想干就干”的群众精神,电影不只能观赏,也可以自己上手玩。如果说网络短片《小强历险记》离“电影”还有点距离,《北海怪兽》可算是不折不扣的电影。这是“新裤子”乐队主唱彭磊纠集身边朋友,自编自导,用两年时间完成的DV故事片,用真人与黏土停格动画相结合,讲一个荷尔蒙过剩的“艺术青年”被外星人控制了身体,傻乎乎科学家察觉了外星人的阴谋,唤醒了北京旧时传说中的神秘怪兽,展开捍卫地球战争的故事———中国并不是没有“科幻片”。
  现实罩着梦想
  “1990年代中,某些地方电视台曾经用300块买过一部电影的播映权。”电影频道电视电影部主任岳扬说,那些人认为五、六万买一集电视剧是值的,在江、浙、沪最高价格一集可以达到七八万,甚至是十来万,“两集电视剧其实就等于一部电视电影的长度,但他们根本不会花这个价钱买电视电影。”
  搜索《梦想照进现实》的新闻,常见的标题是《‘梦想’广州遇冷3天票房仅1.4万元》或《‘梦想’长沙遇冷3天不到700元》。但制片方宣称600万元成本在影片前已经完全收回来了。影片中能看到醒目的婚介交友网站、手机、饮料等品牌,首映式则由徐静蕾担任代言的家电企业冠名赞助,剧本经典台词和她演唱的主题歌都被制作成彩铃提供下载。
  官方表示,2006年全国出产影片数量将超过330部,其中有多少能进入影院还不得而知,但它们绝大多数都将进入电影频道,然后以50到70万价格出售电视播映权。这是小片非常重要的收入方式。
  张宏森不同意国产中小成本的主流是亏损:“我们不回避电影市场上存在着很多问题,有些问题甚至很严重,但中国电影的亏损绝没有大家所想象的那么严重。”在他印象中,至少有6部中小成本影片可以作为范本:“《疯狂的石头》就不说了,《东京审判》是一个中等成本的电影,成本1500万元,票房达到了2300多万元,海外销售成绩也不错;正在放的《云水谣》成本1800万元,目前可能逼近3000万元票房;《好奇害死猫》、《鸡犬不宁》票房接近800万;《天狗》接近500万。我指的都是主流院线,还有一些主旋律影片,在政府推动下也取得很好的票房,《大道如天》就超过1000万元。”
  主流院线、二级院线、数字放映、音像制品、海外销售、电视播出、网络点播……大量小成本影片正努力“在多棵树上吊死”。
  (P1193541)

  《三峡好人》剧照。小片“好人”荣幸地与大片“黄金甲”同日上映(本报资料图片)

====

很想看三峡好人,不知哪里能下载?

电影效益取决于想象力(袁蕾)

电影效益取决于想象力

南方周末   2006-12-22 09:53:19

  □本报记者 袁蕾
  200部以下的时代彻底结束了
  记者:这是一个大片时代吗?
  张宏森:这是一个大片时代,但不是一个大片弥漫和大片充斥的时代。国产大片一年的数量是有限的,加上美国大片,国内一年顶多上10部,再大的片子在主流院线最多占三周四周,不可能占一年吧?中小成本还是有很多空间的。中国电影去年产量是260部,今年将达到330部。
  记者:主流院线能上映多少部呢?
  张宏森:去年媒体发布了一个不准确的消息,说国产电影上映了30多部次,其实我们的统计是96部次。还有很多包场、团体场、二级院线都没有统计在内,我相信今年国产电影上主流院线的将会超过100部。
  记者:但我们在主流院线上实际看不到这么多东西。
  张宏森:任何人的目测距离都是有限的,任何人的经验范围也都是有限的。机会是有,但有些影片可能就上了三天。比如《青红》,它上主流院线了,但票房很惨,大概100多万元票房就收了。100多万票房在主流院线中上了几天?三四天左右。它占据中国电影多少个厅?就几百块银幕。但你不能说它没有上主流院线。如果这个行业是整体性亏损,怎么会有这种增长?全国有30多条主流院线和1300多家影院,他们在以各种方式放当年的国产影片。
  记者:国产电影真有那么旺盛吗?
  张宏森:北京大概有100多家公司在从事电影的创作和生产,其中拍了两部以上的已经占到了近2/5,这个数量还在不断增加。现在全国有超过250家以上的机构在投资电影,有很多是再循环拍摄。如果他们在市场上全部遭遇了灭顶之灾,怎么可能持续再发展?中国电影肯定有亏损,但不是想象和猜测的那么悲观,否则哪有中国电影连续3年的产量增长?我们有了稳定性投资主体,中国电影年产量低于200部的时代已经彻底结束了。
  记者:我们每年有200多部电影,却只有不到30部在主流目测范围里,这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
  张宏森:电影是长线产品,今年上不了院线,明年或者以后可以上,等待也很正常。再说一部电影不是只有上了主流院线才能获得回报,二级市场和农村、社区数字放映也是一个可观的数字;还有海外销售,像《夜宴》,国内是1.3亿元票房,日本买断的版权就是500万美金,还有欧美、港台等等,海外回收和国内的票房可能就要打平手。加上巨大的电视版权、音像版权……假如有一天网络上建立了非常严密的、有诚信的商业规则,收益还会更多。
  向古代行走是一条相对安全的道路
  记者:你说很多人批评大片是非理性的,为什么?
  张宏森:批评大片,说明大家热爱中国电影。大片是中国电影也是世界电影的一个转型,这次转型可能没有满足大家的期待,甚至有些失望。但是我看到有些批评,把对演艺界、娱乐圈乃至整个文化生态、文化市场的不满都发泄到一部影片身上,超出了作品本身。过多的情绪化遮蔽了对影片的文本分析和总体评价,把大片在特殊阶段的一些特殊作用和特殊贡献都遮蔽掉了。
  记者:怎么理解特殊阶段的特殊作用和特殊贡献?
  张宏森:现在是多媒体竞争的时代,电影必须迅速建立自己的优势,大片模式就是利用最新的科技成果来完成视觉奇观,通过视觉奇观和经典电影艺术的结合来寻求电影突破。中国的大片制片商和导演处在这样一个特殊的阶段,需要撕开突破口,急速建立优势,毕竟中国不可能没有大片,不能孤立于世界电影潮流之外。
  毕竟从《英雄》到《满城尽带黄金甲》才4年多时间。但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大片,并且获得了中国电影市场的热效应,这就是张艺谋、陈凯歌、冯小刚在特殊阶段所做的特殊贡献。
  记者:这些大片的实践,看上去非常相似。
  张宏森:大家在向古代行走的过程中的确撞车了,这可能也是准备仓促的一个证明。我们仅仅把大片驱赶到一个方向和一条道路上,都走向古代,就免不了宫廷、权力、复仇、情欲这些内容。说得深一点,也可能是大家对现实生活进行着有意的躲避,描述历史比描述当代可能更自由一些、更容易一些。大家不敢用这么大的资本去赌自己对当代生活的表述。向古代行走是一条相对安全的道路,是一种保全资本、保全自我的方式。
  记者:“躲避”的很大成分来自电影审查吧?
  张宏森:好像不能这样责怪审查。面对当代生活失语,或者把握当代生活失控,首先应该追究创作者的思想能力和艺术功力。缺席当代生活,逃离生活现场,还可以追究到我们的艺术勇气。因为对当代生活的描述如果不恰切,更容易引起人们的围攻,所谓恐惧也可能在于此。另外,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现代科技所产生的奇迹,被我们误认为是大片艺术的奇迹,把艺术的工具当成了艺术目的。现代科技可以画神画鬼,我们便一度忘记用这种科技去做人的文章,去画人。这可能是当前缠绕大片的一个错结。但我们也非常高兴地看到大家都在试图改变,都在寻找不同的路径,比如说《黄金甲》开始寻找《雷雨》的戏剧结构,冯小刚正在拍摄《集结号》,陈凯歌在筹备《梅兰芳》。
  记者:“画人难”是因为画人“不安全”吧?
  张宏森:我知道你还是在说审查。电影创作中这种责任的外推,是不中肯、不公允的。你能举出近年来,有什么电影的合理想象力、合理创造力、合理表达、合理诉求,因为审查制度的存在而遭遇了重创?
  我们的电影缺乏反思精神,一遇到问题,责任都推向审查,从来不反思创作主体发生了什么问题。好像一拍电影就占据了绝对的道德优势,我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写都是对的,你都不应该来约束我、规范我。一味指斥社会、猜测他人、诋毁生命、诅咒人生,展览或者偷窥人性中最黑暗的成分,乃至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拆散这个世界的社会秩序和人伦关系,以最坏的恶意去预测和展现世界毁灭的图景,这样的表达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会受到约束。
  我们主张创作的个性和自由,但是没有不受约束、不受规范的表达,自由不意味着挥霍,绝对的自由也会成为一种自身限制。如果电影怀抱深刻的反思精神,他会丢掉这种道德优势,会非常平等地把自己放在一个社会公共层面上来思考自己,你在指责社会黑暗的时候,你其实也是社会的一分子。
  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中国的电影审查制度不是去破坏想象力、创造力和一切富有情感的、富有责任的表达。我不能说中国的电影审查制度已经近于完美,电影制度也有一个与时俱进,不断改进的过程,但不要让电影审查成为你的假想敌。
  《盲井》正常申报就是一部正常的国产片
  记者:好像电影审查过滤后的电影,坏人必须愚笨,好人必须神勇……
  张宏森:谁说的?任何一个具备起码的艺术常识的人都不会提这么愚蠢的要求。我们的电影里,即使市委书记蜕化变质都可以写,最近还在专门做警察督察的题材。当然你不能说中国的警察全都是坏蛋,不能去歌颂黑社会吧?外国电影永恒的主题不也是正义战胜邪恶吗?有些作品之所以遭到质疑,是因为假借正义贩卖糟粕,混淆正义与非正义的界限。
  《天下无贼》写的不也是盗亦有道吗?可是它是有艺术理性、有向善的方向,就顺利通过了审查,但中国再也没有第二个《天下无贼》来找我们。最近我还在建议《四大名捕》的写作可以模仿《盗火线》。只要是在艺术理性之内,去真实分析人性、解剖人性,行政怎么可能去干预呢?
  记者:所以“鬼片不能吓人”也是谣传?
  张宏森:鬼片我们是有尺度的,因为中国还没有实行电影分级制,如果银幕弥漫着鬼魅,并且是以正剧的形式出现,我们要考虑到科学和迷信的界限。中国电影也可以出现《人鬼情未了》,但是必须建立在合理的逻辑关系、情感关系和心理依据上。像《聊斋》我们就通过了,因为它进行了彻头彻尾的拟人化,从《聂小倩》到《画皮》,借助一种虚幻的形式来完成人间难以实现的诉求。蒲老先生是“借鬼借妖,刺贪刺虐”,动机和目的非常清晰。而有些电影是凭空生鬼、为鬼而鬼,把鬼魅混迹于日常生活中,故弄玄虚、混淆视听,这就会遭到限制。我们不能让孩子看了片子后觉得这个世界是有鬼的,不然谁为这样的结论和后果负责呢?
  记者:你会不会觉得,在中国,电影承载的社会意义过重了?
  张宏森:这个问题怎么说都有理,你第二天还可以来问我,美国影片里为什么都处处炫耀美国精神,高举国家利益的旗帜呢?这个问题其实也可以换一种说法:电影作为一个艺术产品,有娱乐的一面,还有艺术良知的一面,艺术良知包括人的审美、社会的责任等等,没有纯粹意义上的娱乐电影。
  记者:说到社会责任,《夜宴》里有20多秒的杖刑,很残酷,如果它不是出现在大片里,而是出现在小片里,会保留下来吗?
  张宏森:准确地说是30秒,大概是原画面的三分之一。不少人反应尺度还是有点过了,这成了我们的案例。审委会是由人构成的,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错漏,我们会在实践中不断听取意见不断改进。
  当时我们考虑了上下场的衔接关系,镜头的衔接关系,《夜宴》把杖刑仪式化了,是在揭露封建暴君的虚伪和奸诈、狠毒,是在揭露封建制度对人的摧残。出现在小片中,我们要看出现的背景和用意。如果变成当代生活中的黑吃黑,两个人打成这样,要说明什么呢?除了暴露和展览人性中的黑暗,造成观众当中非理性的人有效仿的可能之外,我觉得没有什么价值和意义。
  记者:“黄金甲”里人像麦子一样被砍倒,尸体如山,它的社会意义在哪里呢?这是对古代题材的宽松,还是对大片导演的宽松?
  张宏森:只是客观背景的不同,没有大小导演之分。张艺谋的《十面埋伏》章子怡最后被扎冒血,我们觉得时间太长了,也剪了,修改那个镜头据说花了很多钱,那是大导演。“黄金甲”我们没有让它出现屠杀的过程,你说连一堆一堆的尸体也不让他展示,我觉得不尽合理,我们看到成千上万的战争片不都是一堆一堆的尸体吗?无论是发生在古代、近代还是当代,只要在战争的背景下不都是这样吗?我们限制了“黄金甲”杀戮的过程,我觉得这个分寸把握得当。
  记者:《盲井》担负了很多社会意义,但为什么不能公映呢?
  张宏森:我跟李扬(《盲井》的导演)做过一次深入沟通。当时李扬从海外归来,不懂中国电影规则,拍了一部电影就出去参展,于是就成了地下电影。我可以说,如果《盲井》用正常的程序申报,它就是一部非常正常的国产电影。李扬现在拍摄的片子叫《回家之路》,也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这部影片就是正常申报、正常立项的。
  记者:抛开程序规则,《盲井》如果要成为地上电影,内容上需要做什么修改?
  张宏森:这要审片委员会集体裁定,我没有这么大的权力。话只能说到这样了,审委会和创作者怀抱着同样的责任与良知,电影审查机构也好,电影管理部门也好,同样也是知识阶层构成的一个群体,不是知识阶层的对立面。在21世纪文化背景和教育素养同等的前提下,大家有着共同的文化智力和文化权力,从不同的侧面为中国电影的发展做努力,导演的侧面是创作,我们的侧面是政策和管理。
  (P1193542)

目标:汉语“第三乱世”,咬!(甄晓菲)

目标:汉语“第三乱世”,咬!

南方周末   2006-12-22 09:55:45

  □本报记者 甄晓菲
  河水突破堤坝,就是洪灾。语言失去规范,就将歧义丛生,失去沟通交流的作用。《咬文嚼字》总编郝铭鉴称,该刊立志成为“汉语的护堤员”,目前他们特别想搞的活动是“年度错别字”评选。2003年,海协会会长、89岁高龄的汪道涵先生在病榻上对郝铭鉴说:“你们纠正的只是一字一词,但维护的却是中华文化的大厦”
  “‘喋血’这个词,就是全国性的差错。杀一个人怎么能‘喋’血?死掉的人怎么能‘喋’血?‘喋’是踩踏的意思啊,杀了很多人的人才能叫‘喋血’,我们都呼吁了很多次了,报纸还是动不动就‘喋血街头’!”《咬文嚼字》总编郝铭鉴三句不离本行,这本他一手操办的32开48页的小杂志,发行12年以来,始终是国内惟一的社会语文应用杂志。
  “建国以来,我们的语言文字一共有过三次混乱,第一次是建国初期,第二次是‘文革’。第三次是改革开放之后,这次混乱持续的时间最长,一直到现在还在混乱着。”今年62岁的郝铭鉴亲身经历这三个时期。
  1992年,身为副总编辑的郝铭鉴在上海文艺出版社内部组织全社人员进行了一次“一本正经的考试”。考题是一篇名为《书市散记》的杂文,里面有110个差错。除了他自己,包括社长和总编辑在内的所有编校人员全都参加,这次考试在当时的新闻出版界影响很大,考试试卷在《新闻出版报》上全文刊登,于是,郝铭鉴借此机会做了一份名叫《咬文嚼字》的小报,主要作业务探讨,内部流传,也向社会免费发送。
  从1992年到1993年,这份8开的小报不定期出了7期,最初印个一两千份,后来全国各地出版社的同行们都打来电话要,加印到四五千份还不够,郝铭鉴就动了要作一份正式出版物的念头。
  咬自己,一字千金
  为此郝铭鉴专门去拜访语言学家吕叔湘。时年90高龄的吕叔湘一辈子都在跟汉语较真,改革开放之后尤其着急。1985年他曾给《中国青年报》寄去洋洋几万言的文章《汉语文的特点和当前的语文问题》,还曾给《人民文学》写信,纠正文中的文字差错,《人民文学》将感谢信全文刊登,但是吕叔湘的名字又被写成了“吕淑相”。
  在病榻上跟郝铭鉴谈起刊物时,吕叔湘非常希望能有人“挺身而出”,因为他很早就说过,当时全国虽然有100多种语文刊物,“但是只有两类,一类是专门搞学术研究的,一类是作教学辅导的,都不是针对社会语文应用的,而当时恰恰是社会语文全面混乱的时期,字也错,词也错,语法也不通,文风也有问题”。
  1994年国庆节期间,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主任许嘉璐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给《咬文嚼字》写发刊词。
  最初的顾问专家,《汉语大辞典》主编罗竹风、曾任复旦大学中文系主任并主编《现代汉语》的胡裕树已辞世。现在的顾问是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主任张斌和上海语文学会会长、美学家蒋孔阳的夫人濮之珍。
  5名编委基本涵盖了社会语文应用的各个领域:古文字研究专家李玲璞,语法学教授何伟渔,中学语文教育专家陈必祥,还有后来曾经跟余秋雨打过笔墨官司的文史学家金文明。后来又加入一位翻译学家姚以恩。
  每个编委情况各不相同,金文明和姚以恩每一期都是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后一个字,其他的编委就各自负责一个或多个栏目,比如语法学专家何伟渔负责“时尚词苑”的组稿定稿工作,这个栏目今年改名叫“语海观潮”。
  一开始《咬文嚼字》的发行量并不大,头三期只有550份,读者来信也不够多,每一期50多篇文章里面有一半是郝铭鉴自己写的。
  为了提高发行量,《咬文嚼字》搞了一个“一字千金”的“悬赏”。给《咬文嚼字》的文章标题纠错,一个字奖励1000元;行文中的错误,每个字100元。
  “我们当时很紧张。”编委何伟渔忆道,“没想到最后是封面的拼音出了错误。”有读者指出,咬文嚼字中的“嚼”音为jiao,而不是杂志封面上注明的jue。
  为了一个“嚼”字,编委们紧急会诊。“嚼”字有文白两读,文读音为jué。白读音为jiáo。按照古今语音演变的规律和文白读法的通例,此处“嚼”应该读jué。而1985年公布的《审音表》中,“嚼(一)jiáo”后面的用例却举有“咬文嚼字”,白纸黑字,十分明确。《审音表》是国家语委、国家教委和广播电视部共同颁发的法定文件,理应尊重。在《审音表》重新修订之前,“咬文嚼字”的“嚼”只能读jiáo,不能读jué,否则,会造成混乱。
  结论登载在第二期的《咬文嚼字》上,这位读者领走了1000元的奖金。
  咬名家,咬到认账
  在创刊12年中,《咬文嚼字》每年都有一次系列性的纠错活动。1995年查“三报(《解放日报》、《文汇报》、《新民晚报》)一刊(《咬文嚼字》)”影响还只限于上海本地1996年开查《人民日报》等12家报纸,1997年“咬嚼”的对象横向扩张到化妆品广告;1998年查《半月谈》等12种刊物。
  到了2000年,《咬文嚼字》把目标瞄准了作家们。而这个设想来自1999年底郝铭鉴在央视参加一档节目《读书时间》。
  “当时采访快结束了,主持人问我明年还有什么计划,我就顺口说了一句,我们也该咬一咬著名的作家了。”节目播出之后,读者们开始来电话来信“投诉”作家们,编辑部才开始着手做这个事情。
  “咬嚼”名家们是个得罪人的活儿,一开始吃不准,郝铭鉴先礼后兵,选的名气大一点,又方便打招呼,基本上都是比较熟悉的作家,一个一个打电话过去通知兼征求意见,作家们也都很爽快。
  “刘心武很高兴,说像中了状元、探花一样,梁晓声老是说他自己是初中生嘛,愿意当我们的解剖对象,叶辛也乐意站出来当靶子。我打电话给王蒙的时候,他还躺在医院里,表示想当出头椽子。”
  编辑把十条意见送到王蒙手上,王蒙看完说,“其中九条我是接受的,有一条我还得再想一想。”编辑忙问是哪一条,王蒙不说,让他们按原样照发。于是2000年第一期《众矢之的》的标题就叫《目标:王蒙,放!———2000年第一号战报》。
  其中有一条,王蒙的《淡灰色的眼珠》有一句“我同时窃以为”,纠错的读者认为,窃,本来就是表示自己的谦词,放在“我”作主语的句子里面,前后重复,好比“你家的令尊大人”和“我的拙作”一样,有些叠床架屋。对这一句,王蒙是有异议的,后来经过查证,“窃”是谦词,意为“私下的”,所以,“我窃以为”这种说法也是可以沟通的。
  到了2001年,《咬文嚼字》把目标对准了“名人出书,一塌糊涂”。这一年咬了包括赵忠祥、杨澜、姜昆、倪萍、赵青(赵丹之子)、侯耀华等纷纷出书的名人们。虽然事先也一一电话告知,但只有央视的白岩松公开在报纸上回应,说“我是很讲究文字的,所以我不怕人家来查我的”。但是他同时有个要求,查第二版,不要查第一版,第一版的错误比较多。最后杂志社挑了当时最新的第十一版《痛并快乐着》来查。
  咬名人也好,咬作家也好,《咬文嚼字》始终都有一个原则,书里面的差错,有些是出版社排校失误,不能算在作者的头上,比如王蒙的《红楼启示录》中,“凤姐”误为“风姐”,“补裘”误为“补袭”,这些都没有刊发出来。2001年被咬的出书明星里面,郝铭鉴觉得杨澜和倪萍的书都有部分错误应该是编审和校对的问题,但是如果像王蒙一样“木秀于林”写成“秀出于林”,把55岁的人写成是“耳顺之年”,这些属于常识性错误,咬它没商量。
  至于被咬名家怎样面对这样的小火炮,编委何伟渔觉得,“再著名的作家,也会有常识上的错误。给他指出来,又不会损毁他的形象。有些明摆着的硬伤,还不认账,硬说没关系。我们为了一个东西查了那么多的版本,最后证明你就是错了,你再不承认就太不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咬了城市,再咬电视
  自从2000年咬名作家开始,《咬文嚼字》的发行量有了一个质的飞跃,除了内容有突破外,发行方式从书店发行变成邮局发行,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年内杂志销量逐步上升,近几年内,除了邮局发行、上海文艺出版社自办发行以及读者俱乐部这三个常规发行渠道以外,还有每年光合订本就可以卖到40万本。郝铭鉴说:“销量好了,盗版也来了。现在市面上每年常见的盗版合订本有三种,有一年竟然有七种!”
  咬了名家咬明星,当《咬文嚼字》把领域拓展到电视,韩乔生的口误不在被“咬”之列,而李咏把“东船西舫悄无言”说成“东船西船悄无言”,则挨“咬”没商量。
  咬了明星,编辑部又把目光投向城市标语。2004年《咬文嚼字》的主题活动是“给城市洗把脸”。
  在确定城市的问题上,郝铭鉴一度想将香港也列入,为此他特意跑到香港去看了一下,也发现很多问题,除去繁体字简体字的差别和粤语习惯字词,香港的城市标语牌也有不少语言问题。比如地铁上“请为有需要的人仕让座”中,“仕”应该为“士”,因为“仕”是不能用来表示人的。
  后来出于多方考量,这个“洗脸”计划并没有包括香港,但是杂志从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等使用汉语较多的地区,分别找到从事语言文字的工作者作为特约编委,今年还打算从台湾找一到两个语言学家或者文字工作者,加入这个特约编委的团体中。
  除了编委和特约编委外,编辑部名单上还有一两个特约校读人员,这些人完全出于对文字工作的热爱才参与进来的。从杂志创刊开始就作特约校对的王瑞祥是郝铭鉴在1993年的一次书展上“撞”来的。
  当时郝铭鉴觉得王瑞祥见识不俗:“他只拿起一本辞典随手翻了两页,就说这本辞书编校质量不行,这里有很多错误。”王瑞祥在上海铁路局党校当老师,在此之前参与了12卷本5000万字《汉语大辞典》的最后一遍审读工作,耗时7年,还用了一年的时间审校1500万上中下3本的《辞海》,在遇到郝铭鉴之前,他已经有包括《中国大百科全书》在内3亿多字的审读经验。
  王瑞祥觉得为《咬文嚼字》来做校读反倒是最轻松的事情,“每期也就4万字,工作量并不大,一天的时间足够了。”除了《咬文嚼字》,王瑞祥还给其他很多杂志做终校,包括创刊至今的《新民周刊》。
  2006年的“咬嚼”对象是电视台。年初给“春晚”纠错“春晚”总导演郎昆派助手跟《咬文嚼字》联系,想请他们派两个人过去友情赞助,校对把关。但是当时杂志的广告已经打出去了,要是没有给“春晚”挑出来错,这边就会显得很被动。郝铭鉴拖了两天,拖过了帮忙的期限。“他们(春晚节目组)很紧张,据说加派了人手来监督字幕。我们也很紧张啊,编委开了很多次会,每个人都看春晚直播。”结果还是咬出了“春晚”28处字幕错误。
  在咬了包括北京卫视、湖南卫视、云南卫视等12家电视台之后,全程参与活动的副主编王敏觉得电视台的语文差错“不是水平问题,是制度问题,不是管不好,而是缺少管理的环节。”
  咬不动网络
  《咬文嚼字》也有无能为力的地方,那就是网络,特别是自由论坛。郝铭鉴的笔名“楚山孤”在东方网上都变成了“楚山狐”,一辈子都在“咬文嚼字”的郝也无可奈何。
  “网络是自由对话的空间,朋友见面应该不会规定你该穿什么衣服吧?不过我们觉得,主要门户网站发布新闻还是需要有一定规矩的。”郝铭鉴说。
  目前可干预的语文应用领域里面,图书出版好于杂志,杂志好于报纸,报纸好于影视,影视好于广告。目前最为严重的就是广告。
  “如果广告里面,用了谐音我们都不会算错。但有些就是语文错误,比如这个‘臻’字,广告里面用到这个词都是觉得它是‘珍贵’的意思,但其实这个词到现在就只剩下一个意思就是‘到达’,比如‘臻于完美’就是到达完美的意思。”郝铭鉴说。
  “超女”、“PK”等一系列新词的出现,也在《咬文嚼字》的预料之中。曾经给各报刊编辑讲课,讲过“酷”和“秀”等新词的何伟渔对这一类新词态度很宽容:这些新词不能一棍子打死,大报可以少用,小报可以多用,“《人民日报》头版不能用,第10版总可以用了吧?既然《人民日报》还有《文汇报》《解放日报》都用了,其他报纸再用,也是合理的。”
  (P1193551)